外面的走廊裡,人聲嘈雜。

周斂深好不容易走到個相對安靜的位置,這才出了聲。

「媽。」

「你為什麼教唆別人去打沛川?」

薛雅蘭開門見山的質問,聲音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不過轉瞬,那些原本嘈

雜的聲音,就好像變的十分遙遠。

周斂深站在走廊的盡頭,隨意地找了個位置靠著,抬眼望著對面雪白的牆壁,冷靜的回:「我沒有,和我無關。」

「你還狡辯!」薛雅蘭顯然是在氣頭上,她激動道:「你究竟為什麼要這樣?他可是你的親哥哥!」

周斂深沉默不語,就像過去無數次那樣。

面對著薛雅蘭的質問、以及她對陸沛川的維護,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們母子之間的距離,早已經在這與日俱長中,漸漸的消磨殆盡。

周斂深甚至想不起上一次薛雅蘭溫柔的喚他,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她說:「沛川從小就不在我身邊,他吃了十二年的苦,而你享受了十年的富貴。他更應該去理解他的處境,雖然他是兄長,但你更應該幫助他、照顧他……可你呢!」中文網

「從小到大你就欺負他,現在居然還找人打他?周斂深,這個週末你給我回家一趟,這件事你必須要跟沛川道歉!」

薛雅蘭是一個性格頗為強勢的人。她已經認定的事,不會給他半點解釋的機會。

在她看來,他的解釋全都是狡辯。

周斂深也沒打算解釋什麼,他只淡淡的說:「媽,我說了,陸沛川被打的事和我無關,我不會跟他道歉。」

薛雅蘭:「你——」

話落,他直接掛了電話。

周斂深平復了有一分多鐘的時間,才握著手機轉身回去,不想正撞上了走過來的宋凝。

剛才在包廂裡,大家還在開他們的玩笑,這會兒,突然這麼撞上,宋凝有點尷尬,連忙解釋:「大家說要去唱歌,社長見你好半天都沒回去,讓我出來找你。」

周斂深聞言,淡淡的「嗯」一聲,也沒多說什麼,提步跟她一起回去。

宋凝剛才過來的時候,其實聽到了他打電話,說的最後一句話,好像提到了陸沛川……

她看著男人的側臉,英俊的五官輪廓,極具辨識度的長相,有一種很獨特的氣質,不是廣泛意義中的那種帥哥。

聽人說,他家境很好,興許就是這樣優渥的家境,才會讓他擁有別人沒有的內斂。

宋凝有些好奇,猶豫了一下出聲:「那個,你……你和陸沛川,你們……」

聽她提起了陸沛川,周斂深腳步一頓,偏過頭看她。

雖然沒什麼表情,可那眼神實在透著幾分冷意。

宋凝立刻道:「我,我是聽顏露說,你們是兄弟的。」

周斂深表情微沉,片刻後,冷聲回了她:「不是,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