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確定的?

舒菀的想法比較簡單,只是幫他洗個澡。可真進了浴室,他脫了上衣,又去脫褲子的時候,她不禁愣了一下:“……你,你幹什麼?”

周斂深骨節分明的手拽在睡褲的抽繩上,神情裡不帶分毫戲謔,一本正經道:“褲子不脫怎麼洗?”

“……”

舒菀不說話了。

浸滿水霧的玻璃門上,映出了她那張爆紅的小臉。

周斂深揚唇,這一次,語氣裡添了一絲玩味:“還要不要繼續?”

“……”

總覺得這個問題哪裡怪怪的,好像不適用於這種情況。

舒菀能感覺到自己的耳朵滾燙滾燙的。

雖然坦誠相待過不止一次了,可他們鬧彆扭了那麼長時間,還是會有些尷尬的……

見她不吭聲,周斂深就說:“不想了就去外面等我。”

舒菀立刻搖頭:“你又看不見自己肩膀的傷,很容易淋溼。服務生來幫你的話,會很尷尬吧……”

更重要的是,她不放心陌生人來照顧周斂深,況且又是這麼私密的事。

舒菀雖然有些害羞,心口噗通噗通的跳,可還是認認真真的試了水溫,伸手將他拽到了自己面前。

周斂深倒是很老實,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只是低頭看他的眼神,好像裹滿了說不出的深意。

舒菀很小心的幫他洗澡,沒有讓水濺到他肩膀上。

傷口經過處理,包好了醫用紗布,雖然不流血了,可她還是記得那個有些觸目驚心的畫面。

溫暖的花灑水流衝在他胸膛上,舒菀仰起頭看他,浴室裡氤氳的水蒸氣,彷彿為他整個人添上了一層柔光濾鏡,他好看的過於耀眼。

她溫聲問道:“昨天我看到傷口那裡取出了好多碎玻璃,出了那麼多血,你是不是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傷?”

周斂深垂眼與她對視,語氣淡然:“也有過幾次小事故,都是骨折居多,像這樣的,很少。”

他抬起手,指尖沾著水漬,一點點的捋過她的長髮,反過來安撫她:“不需要內疚。保護自己所愛的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舒菀不禁心中一動。

水霧的熱氣不停地燒灼著她的神經,它突突跳著,那種雀躍又激盪的心情盤旋在她心尖兒上。

舒菀握著花灑,繞到他身後,水流依然沖刷著他的胸膛及腰腹。

這樣的姿勢,她像是在抱著他。

舒菀的另一隻手搭在他腰上,借力踮起了腳尖,抬起下頜輕吻他的傷處……

即使隔著紗布,卻仍然感受得到她唇瓣的柔軟,周斂深的身體驀地一僵。

舒菀一下下的親他,從受傷的地方,逐漸的親到耳垂,涼絲絲的氣息落到了他頸間……她聲音溫軟:“這樣會不會好一點,會不會就沒那麼疼了?”

周斂深微微偏頭,掌心的溫度滾燙,一把握住了她拿著花灑的手!

水流也衝到了她身上,舒菀的衣服頃刻溼了,她沒躲開,柔軟的手指抱著他的腰。

周斂深嗓音已然沙啞:“是想幫我洗澡,還是另有所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