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斂深說:選在雙休回湘潭小區也好,江惟在,可以幫幫他這個姐夫。

不過,舒菀覺得,他可能是想多了。

在她的家裡,不止她沒有話語權,江惟甚至更加沒有自己選擇、做主的機會。

幫他?

江惟應該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個人默默地看書寫作業吧。

周斂深很看重登門拜訪這件事,提前幾天就讓薛瞳去選了禮品。

不多,但是每一樣都很貴重。

許卉這人,是特別愛貪小便宜的,一見到好東西,兩隻眼睛都放光。

她本來就滿意周斂深,這貴重的禮品,更是襯了她的心。

至於江惟,本來就站在他這邊。

這麼一來,整個舒家,除了舒旌,沒有一個人排斥周斂深。

舒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早就想好要給他個下馬威。

周斂深送的名貴茶具,他隨手抓起一隻品茗杯瞧了瞧,然後,“嘁”了一聲,說:“這些東西,我們家也能買得起,別以為送了點小玩意兒,我就同意你們的事了。”

周斂深但笑不語,只是沉默的站在舒旌面前。

舒菀和他手牽著手,忍不住偏過頭看了他一眼。

他神情淡然,不見一絲一毫的不快和輕蔑,面對著舒旌和許卉,始終保持謙遜有禮的姿態,把“尊重”兩個字,擺的明明白白。

無論舒旌說什麼,他都只是默默的聽著。

舒菀見狀,心頭掠過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周斂深的尊重,出於愛屋及烏,明裡是對她的家人,暗裡卻是對她。

她咬了下嘴角,和他十指緊扣的力道不禁收緊幾分。

他像是感覺到了,也收了兩分力在回應她。

此刻,舒菀滿眼都是周斂深。

舒旌坐在沙發裡,瞧見這一幕,忍不住瞪了舒菀兩眼,心想著:真是不爭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舒旌氣哼了一聲,把那隻品茗杯又放了回去,可舉動實在是有些暴躁,只怕再用點力,杯子就要碎了。

他瞥了周斂深一眼,開口問:“那個周野……真的不是你兒子?”

周斂深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從情感上來說,我跟他朝夕相處了十三年,只要他願意,他永遠都是我的兒子。”

“但從血緣關係來說,我們的確不是父子。”語氣微頓,他說:“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拿親子鑑定給您看。”

舒旌又哼了一聲:“你們這些有錢人,偽造個親子鑑定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

舒菀聞言,眼睛微微瞪大,立刻出聲道:“爸,你說什麼呢……這是違法的!”

“就是的,能不能別胡攪蠻纏。”許卉坐在一旁,也看不過去了,知道舒旌就是在沒事找事。

她愛惜的抓起那隻品茗杯,放在手裡細細地打量,想著待會兒要多拍幾張照片,讓她那群牌友都瞧瞧、眼饞一下她這個有錢的好女婿。

許卉笑著說:“這麼好的茶具,咱們家哪兒買得起,你……”

舒旌瞪她一眼:“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