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頭,秦桑的聲音傳來:“舒舒,我……”

周斂深正好幫她穿好了鞋子,溫熱的指尖有意無意的劃過她腳踝,舒菀被高跟鞋藏起的腳趾都忍不住蜷縮了下。

她沒在電話裡浪費太多的時間,只對秦桑說:“你在哪?把定位發給我,我去找你!”

……

秦桑在一個24小時營業的甜品店裡。

距離八一大廈還挺遠的,車程足有半個多小時。

不知道她最近遇到了什麼事,舒菀總覺得,她好像沒有以前開心了。

一路上週斂深也沒說什麼話。

車子開到甜品店門口,他也沒下車,只讓她帶秦桑出來。

這個時間,甜品店裡的客人還是不少,說話確實不太方便。

舒菀找到秦桑以後,立刻把她帶了出來。

秦桑上了車,才知道周斂深也在。

彼時,他正在抽菸,車內燈好像格外的亮,兩人在後視鏡裡對上了目光。

有些心照不宣的事,似乎突然之間把氣氛引到了一個無比尷尬的境地。

舒菀什麼都不知道,她跟著坐進後座,立刻握住了秦桑的手,語調溫溫柔柔的:“到底出什麼事了,桑桑,是不是又跟家裡吵架了?”

秦桑沒有立刻回答,先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

周斂深的視線落在了車窗外,沉默的抽著煙,像是完全沒有心思介入到她們的談話裡。

秦桑原本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想跟舒菀坦白一些事。可因為有周斂深在,有些話終究是不敢說的。

她只能點點頭,“嗯”了一聲,回道:“還是之前的事,我家裡想讓我換工作。”

舒菀聞言,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知道秦桑很喜歡自己這份工作,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換的。

她想了想,說:“我幫你給家裡打個電話,勸勸他們吧。”

“不用了!”秦桑卻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

舒菀有些詫異。

在車內燈明亮的光線下,秦桑那雙哭過的眼睛愈發紅了,她咬著嘴角,表情裡好像藏著許多的話。

可等了半晌,也只等到她說:“剛剛吵了一架,他們應該聽不進什麼勸……”

秦桑不敢和舒菀對視,她只能裝作在擦眼淚,低下了頭。

然後反握住舒菀的雙手,緊緊地,不敢鬆開半分。

“反正我都想的很清楚了,暫時不會換工作的。”她的聲音很輕:“我只是心裡有些難受,所以想跟你說說話而已。”

她的情緒如此低落,舒菀心裡也不好受,便邀請道:“那你跟我回家吧,小野在住校呢,沒有人鬧你。你想跟我說多久的話,就說多久,好不好?”

舒菀很懂得安慰人,她溫柔的語氣,總是能讓人的一顆心不由自主的軟下來。

秦桑看著她的眼睛,心中說不出的感動,這麼一來,聲音就哽咽了一下。

“你明天……”她連忙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你明天還要工作吧,我還是不打擾你了。”

“我今天才從明月山莊回來的,家裡也需要打掃一下……其實現在見到你,我的心情就好多了。”秦桑勉強的笑了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輕快起來,說道:“舒舒,我沒什麼事了。不然……你們送我回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