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

周斂深說:“從明天開始,別說是摩托車,腳踏車你也別想再碰。”

他一向說一不二,聽見這話,周野就急了:“用不著這樣吧!又不是我想把自己摔傷的,我哪知道那個摩托車那麼難控制……”

“周野。”周斂深打斷了他。

他站在床邊,低頭看著這張滿含稚嫩,又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沉默了片刻後,便維持著一貫的嚴父作風:“你已經13歲了,每天和社會上那些小混混玩在一起,你能學到什麼?現在只是把自己的腿摔傷了,等再過一段時間,我是不是要去警/察/局領你?”

周斂深這番話,充滿著為人父母的高高在上。

周野沒有從他的言辭中聽到半句關心,心裡有些堵。

他低頭看著自己受傷的那條腿,雖然纏著繃帶,可還是有血絲隱隱的滲出來。

如果是祝叔在這裡,一定會先關心他的傷,很關心的那種。

可週斂深不會。

周野時常覺得,他根本不愛自己。

於是,更加堅信那些人說過的話了:他再婚以後,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他。

想到這裡,周野的眼睛都紅了。他扯著嗓子,歇斯底里的喊:“你就知道教訓我!如果不是我摔傷了,你根本不會管我!”

周斂深沉默的時候,氣場上的壓迫感帶著一種很強的震懾力。和他朝夕相伴多年的周野,最怕他這樣。

他寒了聲音:“你再說一遍。”

話語裡隱隱帶著警告的意味。

周野當然是畏懼的,但委屈湧到心頭的時候,他一心只想要宣洩。

他雙手握緊成拳頭,忿忿的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上次為什麼陪我換宿舍。”

周斂深聞言,眼睛眯了眯。

周野朝他大吼:“你根本就不是關心我,你是為了江惟他姐姐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