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妙計除賊

陳洋“嗯”了一聲。

陳恭隨即離開了懺悔室。

繼而，陳洋也離開了懺悔室。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猛將堂。

日佔區昌盛大酒店，郭瑤瑤早早就睡了，因日軍特務對她監視很嚴，她無法外出，也無法聯絡李翰，天氣也冷，所以，還不如早點睡覺。但是，她想男人了，想李翰了，睡不著。她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眠。房門外監視她的日軍特務以為裡面有什麼動靜，連敲數次房門，郭瑤瑤也很無奈的開啟房門，讓他們進來檢查，並說自己有點頭痛，睡不著。

日軍特務檢查多次無果，便不再理會郭瑤瑤了。

凌晨一點之時，房門外的特務打起盹來。

而郭瑤瑤側身望向視窗外時，卻發現有隻黑影趴在窗戶上，她趕緊從枕頭下拿出手槍，拉開保險，輕輕的來到視窗前，一手握槍指著視窗外，一手移開窗戶鎖栓。那隻黑影朝郭瑤瑤一笑，黑夜裡，潔白的牙齒閃亮閃亮的。

郭瑤瑤趕緊收槍，驚喜地迎進那隻黑影，又鎖好窗戶。

那隻黑影便是李翰，他趴在窗戶外已經很久了，他相信郭瑤瑤能發現他，所以，他一直沒吭聲，因為郭瑤瑤的房門外有日軍特務在監視，李翰也怕弄出動靜來，驚動了日軍特務。李翰輕輕的跳進來，摟住了郭瑤瑤，兩人動情地相擁著，倒在了臥榻上。許久，兩人喘息方定，將被子蒙上，躲在被窩裡說話。郭瑤瑤向李翰通報了大通銀行董事長方強一家失蹤之事，通報了大通銀行總經理高倮源被捕又被放回去潛伏以及日軍特務多人已經隨高倮源潛伏進大通銀行，外圍也是日軍特務在嚴密監視大通銀行。她還向李翰通報了匯通銀行董事長遊志平被捕及被釋放一事。她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透過法租界的巡捕房，驅逐兩家銀行的日軍特務。

李翰“嗯”了一聲，便摟著郭瑤瑤進入了夢鄉。

郭瑤瑤也幸福的趴在李翰的身上睡著了。

清晨，當郭瑤瑤醒來的時候，發現李翰已經走了，窗戶關好，但是，沒有上鎖栓。她趕緊起身，開啟窗戶看看，又走到衛生間去拿來毛巾，將窗戶的手掌印及腳印擦掉，然後關上了窗戶。她倚靠在窗戶前，心思思的，如果現在不是亂世，那該多好啊！

但是，生逢亂世，良宵苦短，唉！什麼時候才有和平？什麼時候，我才可能無憂地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過上平凡普通的生活？

早餐後，酒井久香為了防止洩密，命令小島美智子帶幾名特務護送謝耀星和郭瑤瑤回金陵。謝耀星和郭瑤瑤心知肚明，也巴不得酒井久香下這樣的命令，敵人不相信自己，最好的避嫌和保護自己的辦法就是遠離，便高高興興的前往火車站出發了，一路上自然也不會惹出什麼事來。遠離了酒井久香這個女魔鬼，謝耀星和郭瑤瑤如釋重負。

清晨，積雪反光，天地潔白。

大小弄堂裡，很多小孩在嬉鬧著堆雪人。

李翰駕車來到民生報社，下車之後在附近吃了早餐，然後等到民生報社開門，便進去刊載尋人啟事，以暗號方式聯絡尚望。然後，他回到安定西路的房子，呼呼大睡，傍晚時分，他駕車來到馬爾賽咖啡館，與尚望碰面，兩人背靠背的，各舉著報紙，低聲說話。

李翰向尚望通報了大通銀行董事長方強一家失蹤之事，通報了大通銀行總經理高倮源被捕又放回去潛伏以及日軍特務多人已經隨高倮源潛伏進大通銀行，外圍也是日軍特務在嚴密監視大通銀行。他還向尚望通報了匯通銀行董事長遊志平被捕及被釋放一事。他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透過法租界的巡捕房，驅逐兩家銀行的日軍特務。

尚望低聲說：“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在今晚向錢站長彙報，並透過錢站長，聯絡上海站及颶風隊，爭取儘快奪回三千多噸黃金。另外，你查查方強到底透過什麼方式逃生的？”李翰“嗯”了一聲，便率先離去。

天已經黑，馬路上，厚厚的積雪在反光。

李翰駕車來到方強家附近，翻牆而入，小心翼翼檢查地道，很認真，一絲不苟，方宅裡面很亂，很顯然，日軍特務以及76號的特務曾在方宅嚴密搜查過。

李翰弄了大半夜，才查到方家前庭院的那株大榕樹下的逃生通道。他嘴裡叼著手電筒，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剪斷方強預置的暗器機關，然後一手掏出一把小飛刀，一手握著手電筒，獨自走在臭烘烘的地道里，來到了華懋飯店附近的公用電話亭，他心裡明白了，方強及其家人是順著這條地道，來到華懋飯店的。現在，日軍特務遍佈各邊界卡點，方強獨自逃離上海，還有可能。若然方強想攜帶家人逃離上海，根本不可能。唯一的一種可能，方強攜帶家人以假身份假姓名，入住華懋飯店，靜候軍統上海站的人前來聯絡和營救。

他弄清楚之後，又復回方家，並將預置暗器機關重新安裝好，移上井蓋，翻牆而出，來到附近的小弄堂，拉開車門，拿出衣服，更換衣服，然後駕車回家沐浴更衣，將渾身的臭氣洗乾淨，又駕車來到了萬國公墓別墅區，讓朱莉文給尚望發報，告訴尚望：“貨已到華懋飯店，請聯絡小強。”尚望覆電：“收到，錢老闆已經帶人去取貨。”

朱莉文身子尚虛弱，發報一會，渾身冒虛汗。

李翰急忙幫她關閉電臺，藏好電臺，抱她回她的臥室，為她拉好被子。然後，李翰逗了兒子一會，又來到了譚玲玲的臥室，逗逗這個兒子。接著，他出來客廳，和張鐵、黃迪品茶一會，讓張鐵隨他出去。兩人駕車來到霞飛路一處公用電話亭，李翰下車，走進電話亭，給高世光打了一個電話。

不一會，高世光拉著人力車，跑向黃嘯林的住宅。

韓國茂拿著擲彈筒和歪把子機槍，鑽進了李翰的轎車裡，和李翰、張鐵一起驅車前往鄭汝仁的小洋樓附近。到達鄭宅附近後，張鐵提著狙擊步槍和歪把子機槍上了斜對面的屋頂，韓國茂則是抱著擲彈筒和兩枚炮彈守在李翰的轎車旁。李翰則是步行至鄭宅斜對面的商鋪前的巨柱後，手握兩把小飛刀。此時，滿大街小巷也都是黃嘯林兒子釋出的懸賞令，懸賞如舉報鄭汝仁下落者可獲小黃魚三條。

所以，高世光按照李翰在電話裡的指點，拉著人力車，前來黃府，舉報鄭汝仁的住宅。黃嘯林的兒子自然不會兌現承諾，但是，要求高世光領著他們數十人去殺鄭汝仁。

高世光佯裝戰戰兢兢的照辦，拉著人力車，領著黃嘯林家的保鏢數十人，浩浩蕩蕩地撲向鄭宅。到了鄭宅的時候，高世光顫抖著揚手指了指鄭宅，又顫聲要求黃嘯林的兒子給他賞錢，黃嘯林的兒子握槍指著高世光的額頭，冷冷地說：“你到閻王爺那裡領賞錢吧。”

他狠毒地說罷，伸指扣向扳機。叭！砰！斜對面屋頂上的張鐵釦動狙擊步槍的扳機，一顆子彈疾如流星，鉗入了黃嘯林兒子的後腦勺上。黃嘯林兒子隨即撲倒在地上，哼也沒哼一聲，便去閻羅殿找他老子去了。

“不好！有埋伏！”

“撤！”

“快撤！”

如此一來，黃府保鏢頓時慌亂起來，握槍大吼大叫的，驚動了鄭宅的保鏢，高世光趁機拉著人力車就跑。有幾名保鏢握槍瞄向高世光。張鐵抱起歪把子機槍，對著這些不是東西的保鏢，就是一頓狠掃。突突突！啊啊啊！砰砰砰！瞬息之間，十餘保鏢後心中彈，紛紛慘叫著，撲倒在地上。其他保鏢見狀不妙，趕緊握槍就跑。鄭宅的保鏢見狀，心雄膽壯，握槍開槍，追殺出來。叭叭叭！砰砰砰！又有七八名黃府保鏢被擊斃在馬路上。高世光拉著人力車也跑得不見蹤影了。

李翰見好就收，揮揮手，張鐵拎著歪把子機槍和狙擊步槍跑下樓來，會合李翰和韓國茂，驅車而去。鄭汝仁跑出來，俯身搜查死者，發現都是黃府保鏢的身份，又嚇得膽顫心驚，渾身直冒冷汗，趕緊的吩咐家裡人收拾東西，連夜搬家，直接搬到華興商行去住，這裡可是中統上海站的總部，特務多，槍多，有安全保障，就是生活不那麼方便。

鄭汝仁到了華興商行之後，又給郭炳安打電話，催促郭炳安務必儘快找到李翰，否則，將查處郭炳安虛報線人費一事。郭炳安哭喪著臉說：“老闆，這大過年的，我哪裡去找李翰？”鄭汝仁惱怒交集地說：“老子不管！最遲明天上午，你必須帶著李翰來見我。否則，你好自為之。”

他“啪”的一聲，掛上了電話。

這個時候，陳恭、錢懷、尚望、隋凱欣、陶然帶隊來到了華懋飯店，找到了方強。方強用自己的密碼本，用陳恭的電臺給戴老闆發報。戴老闆覆電，此案由陳恭全權負責指揮排程並協調中統上海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