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告密者(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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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陳洋來到李翰的辦公室,便拿起電話機認真細看,並拆開電話機來看,然後又去查檯燈和吊燈,還去查與電線有關的其他電器。李翰含笑地瞟了他一眼,便沖水泡茶,用玻璃杯泡了兩杯龍井。
陳洋轉身過來,端起一杯茶,低聲說:“你的辦公室沒有竊聽器呀!”李翰含笑說:“之前在情報處的時候有。後來,到了反諜處,就沒有了。而且,就這個問題,我稍前調侃過李默邨,我說李主任,你一直派人盯著我,在我家裡和辦公室安裝竊聽器,有意思嗎?像我這樣的人,你派人盯梢和安裝竊聽器有用嗎?所以,後來,他沒派人盯我的梢,也沒再在我家裡和我辦公室安裝竊聽器了。”
陳洋笑罵:“哇靠!你剛才咋不說?害我老去查竊聽器。”他說罷,端著那杯茶,來到了視窗前,掀開丁點窗簾,往外看了看。李翰呷了口茶,放下茶杯,拿起香菸和打火機,來到視窗前,遞給陳洋一支菸,也叼一支菸在嘴裡。
陳洋掏出純金打火機,“啪”的一聲,打著火,給李翰點菸,然後給自己點菸,吐了一口菸圈,低聲說:“根據可靠情報,明晚,黃嘯林應其親家葉封之邀,要去國泰大劇院看戲。所以,讓你的人明晚不用去弄那些紅綠燈的燈線。”
李翰點了點頭說:“好!不過,會有機會弄燈線的。你們三五次的行動,殺不了黃嘯林。我狂一點地說,沒有我的支援,你們殺不了黃嘯林。”
陳洋一怔,深吸了口煙,低聲問:“為什麼?”李翰吐了口菸圈說:“你們打草驚蛇次數太多,我估計,明天晚上,黃嘯林不會去國泰大劇院看戲。他表面上答應了,但是,也在放煙幕彈,試試刺客會不會到國泰大劇院動手?”
陳洋奇疑地問:“那他去賭錢,就不怕別人暗殺嗎?”李翰又吐了口菸圈說:“那不一樣,畢竟他到大新公司五樓俱樂部賭錢,去的是單獨的賭廳,參賭的也是他所熟悉的各大老闆和漢奸,裡裡外外的安保也十分嚴密。而且,黃嘯林也是小混混出身,會拳腳功夫,而且功夫不賴,尤其是他握著斧頭耍起來,一般人還不是他的對手。誰要掏槍暗殺他,也很容易被他看到。更重要的是如果刺客的槍打不中他的額頭,打他身體的其他部位是沒用的,之前我也說了,他的背心有兩塊鐵板,前胸和後背各一塊,非穿甲子彈穿不透。可哪有手槍使用穿甲子彈的?如果是遠距離的狙擊手,又找不到他的位置,他參賭的賭廳肯定是關上窗戶,拉上窗簾的。”
陳洋使勁吸了兩口煙,久久不語。
他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李翰的話好了。
而且,他如果說要向上級請示或彙報,無疑又洩密。
當然,他不說,李翰也明白他的心思,也知道他是有組織的人,現在透過行刺黃嘯林此事,李翰能確定他便是軍統的人,而且是軍統上海站的人。而即將行刺黃嘯林的,便是著名的軍統上海站颶風隊。
李翰知道他無權決定,便也不再吭聲,夾著菸頭,回到沙發前,將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陳洋也夾著菸頭走過來,將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門旁,忽然閃身而出,沒發現走廊裡有人,便又放心地到回來。
李翰看到陳洋如此小心謹慎,心裡很是佩服陳洋的特工素質。陳洋坐到李翰身旁,低聲問:“你還有什麼辦法?你對這個黃嘯林的情況,比我,甚至比我們都熟悉,都瞭解。”
他加上了“我們”兩個字。
他心裡明白自己的身份是瞞不了李翰的。
只是現在雙方都願意點破自己的身份,也不能明白著說,都知道規矩,都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李翰端起茶杯,低聲說:“要殺黃嘯林,只有近身暗殺,派人潛伏到他身邊去,這是唯一的辦法。不過,不要心急,耐心等待機會。這樣,你派人收買他的保鏢或傭人,只要有人離職,他就得找人補充。如此,我們的人就可以潛到他身邊去。一般的青幫弟子可不行,小混混的樣子和習慣是改不了的。只有專業特工派到黃嘯林身邊去潛伏才有用。我派我的人去盯著黃嘯林及其公司的招聘廣告。然後,你們繼續你們的暗殺方式,需要我配合的,我全力配合。只要你們的人無法殺死黃嘯林,那麼,黃嘯林也會嚇到不敢出來,整天待在家裡,如此,我的人便可以近身行刺黃嘯林。”
陳洋低聲說:“好!”端起茶杯,呷了口茶,然後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大聲說:“好啊!今晚百樂門,不見不散。”他說罷,便轉身而去,忽然邁大步出門,沒發現走廊裡有人,這才放心的離開一樓,走出特工總部大樓,駕車而去。
他整天吊兒啷噹的,不思進取,便是因為當個小隊長,有點權,但是,又沒太高的地位和太重的權力去承擔相應的責任。而警衛總隊的第一大隊大隊長的職務,剛好合適他的潛伏。這樣的職務,也適合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因為負責全面工作的警衛總隊的副總隊長是吳肆寶,他和吳肆寶在青幫季雲霧那裡算是師兄弟,兩人都曾追求季鳳怡,只是陳洋將季鳳怡追到手了。
所以,吳肆寶恨他,不給他權力,他無法指揮警衛總隊的一兵一卒,當然,這也是李默邨默許的。李默邨對陳洋的任用,只是給季家一個面子,心裡面是瞧不起陳洋這樣只會花天酒地的公子哥的。所以,有點職務而沒有權力,恰好是陳洋最需要的身份掩護。
有季家的面子,有一個小隊長的職務,他可以欺負別人,而別人不敢欺負他。當然,日軍除外。但是,日軍無論士官或是佐官,也不會隨便欺負陳洋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