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真地翻看保險櫃裡面的絕密檔案,找到了一份日軍準備發起長沙會戰的作戰計劃,也找到了最新的汪日合作的協議、協議記錄、補充條款,他將這些絕密檔案小心翼翼的擺放在辦公桌上,掏出兩隻懷錶相機,一一拍照。

然後,他小心翼翼的將檔案放回檔案袋裡,放回保險櫃裡,鎖好保險櫃,再躡手躡腳的走出密室,鎖上鐵門,走回會客室,取下毛巾,把毛巾和醫用聽筒放回懷兜裡。

今晚,重光堂大部分人都給影佐帶到浦江飯店去了,剛才接待李翰的木內清竹,來來回回的接電話,但是,電話又沒接聽到。在每次電話響鈴的間隔時間裡,他也去洗手間找李翰,也到密室門前找李翰,但是,他每次剛到洗手間房門前,便聽到辦公室有電話響。他每次剛走到密室房門前,便聽到辦公室有電話響,都急急轉身去接聽電話了。

此時,他真擔心是影佐打電話來而沒接聽到,心裡反而是忐忑不安。當他再次回到會客室的時候,發現李翰坐在會客室裡喝茶,這才稍稍放心。

李翰說既然影佐閣下沒那麼快回來,那在下先回去,明天再到回來向影佐閣下彙報工作。

接著,他留下日軍憲兵司令部的機動大隊的辦公室電話和他的姓名(佐佐木)。這個電話號碼和佐佐木的姓名,能在特工總部的通訊錄裡找到。木內清竹一看,真是憲兵司令部的內線電話,還有機動大隊長佐佐木的姓名,便信了。如此留下電話和姓名,也是木內清竹要求的,因為他沒見過李翰,擔心後續有什麼後遺症。

這個小鬼子,精靈的很。

不過,李翰來此之前,已經想到了一切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及後果,也想好了應付之策。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手。

“鈴鈴鈴……”

此時,辦公室的電話又響了。

木內清竹又得去接電話。

李翰趁機離開重光堂,來到附近,鑽進他的轎車裡,把轎車駛到附近的公用電話亭,接上朱蘭和朱崇,駕車回奔崇蘭米鋪,並將日軍少佐軍衣除下,還有佩刀配槍,一起交給朱蘭帶回去藏好。現在,林玉虹已經替他領取了特工總部配發的勃朗寧手槍及彈匣(均有編號),他自己暗佩一把勃朗寧大威力手槍及彈匣、消聲器和一些小飛刀、鐵皮片撲克牌防身之用,無須再多暗藏些武器。

接著,李翰又駕車前往殷素顏家的附近,等候林玉虹回來。晚上八點左右,林玉虹氣呼呼的回來,也打包回來一份牛排和一杯咖啡給李翰。她告訴李翰,她今晚在馬爾賽咖啡館吃飯,結賬的時候,遇到了小偷搶了她的錢包,她要去追那小偷,卻被服務員攔住不讓走。

因為她沒結賬,她身上沒錢,只好解釋來解釋去,但是,服務員就是不放她走。沒辦法,她只好找電話找情報處的綜合科長唐玲過來幫她結賬。她好不容易等唐玲過來結賬,她要回來,忽然想到李翰一天沒吃沒喝,便又到回去,給李翰打包帶回來一份牛排和咖啡。

所以,她耽誤了時間,請李翰原諒。

李翰佯裝感動地說:“玉虹,你真好!難為你了。下次咱倆有什麼任務,還是我先去吃飯,打包回來給你吃。”

他說罷,端起咖啡,呷了一口,嘖嘖稱讚地說:“這昂列咖啡就是好喝!玉虹呀,你真是細心,哪個男人將來能娶到你,真是好福氣。”

林玉虹側目而視,含笑說:“真話還是假話呀?這話,我確實是聽膩了。你不會也像別的男人那樣隨口奉承我吧?”李翰將咖啡放在轎車裡的平臺上,側身含笑說:“別的男人怎麼對你說,我不知道,但是,這是我的真心話。”林玉虹“呵呵”甜笑說:“你這話對謝秋琪說過百十遍吧?”

李翰調侃地說:“謝秋琪呀?哪個大美女歌星,哪會看上我呀?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他說罷,便端起飯盒,放在膝蓋上,拿起刀叉切牛排。

林玉虹嘆了口氣說:“唉,男人的話要是可信,母豬都會上樹。你不是今天剛出院嗎?還騙我!別以為我是謝秋琪那麼好哄騙的。如果這輩子,我遇不上真心對我好的男人,我寧願不嫁。我可不當黃臉婆。”

李翰切完牛排,叉起一塊,放進嘴裡,邊嚼邊說:“你命好!姐夫是特工總部的一把手,姐姐整天收錢收到手軟,你原本也是出身於富貴之家,從小到大,都有丫環侍候,錢是隨便花,現在又有一個好職業,所以,你確實也應該找一個好男人,不然,你虧大了。你爸你媽也虧大了。”

林玉虹槓嘴說:“你才虧大吶!你全家都虧大了。”

哈哈哈哈!

李翰被逗得仰天大笑起來。

他樂呵呵地吃完牛排和喝完咖啡,便又合目養神。

林玉虹嗔罵說:“你是豬呀?那麼好睡!不是睡了一天了嗎?”李翰含笑說:“你說對了!我屬豬的。人生嘛,其實很短暫的,活一百歲,也不過是36500天,過一天,是少一天。何況,能活到一百歲的人,也不多,我不一定能活到八十歲。再說,那個楚梨花不敢那麼早去撬殷素顏的家門的。畢竟,殷素顏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能套牢範劍這樣的大處長,還能有範劍在萬國銀行的賬戶密碼,說明她肯定是有手段的,而且也長得不賴。這種人,肯定是八面玲瓏,會哄她的街坊鄰里開心的,會時不時的拿些小恩小惠的討街坊鄰里歡喜。所以,她的那些街坊鄰里都熟悉她,都喜歡她,都能關注她,也會關心她,都能說出她的所以然來。而楚梨花很潑,你也知道的,上次,她到特工總部抓你和範劍的事情,雖然是捕風捉影,但是,也可見楚梨花性格之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