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瀟瀟給她們兩人泡了兩杯龍井,看到譚玲玲眉頭緊鎖,朱莉文滿臉愁雲,急忙安慰說:“哎呀,嫂子,這都是演戲,不用太認真。目的是讓酒井久香、李默邨無法查到秋琪姐現在何處?這在兵法上來說,也叫聲東擊西。”

譚玲玲心酸難忍,倏然落淚說:“可這個被無數媒體謾罵的男人,是我老公呀,你說我心疼不心疼?”朱莉文也難過地說:“現在,我的男人無論走到哪條街巷裡,都會有無數口水把他淹死。唉!”

何瀟瀟驟然一陣心痛,剛才還只是認為謝秋琪在演戲,現在卻心疼李翰承受的巨大壓力。

三人默默的滴著淚水,朦朦淚眼的盯著那些報紙,無法言語。

終於,譚玲玲爆發了。

她伸手抹抹淚水,握拳一拳擂在辦公桌上。

咣!

接著,她又大吼一聲:“辦報!我要辦報!我要把紅玫瑰特戰隊的光輝形象樹起來!現在,我老公為了潛伏工作,他的英雄形象已經盡毀,損失太大了。莉文,你擇機去找劉老闆面談辦報事宜。哪怕收購一家報紙也行,嚴厲抨擊日軍的獸行。宣傳四爺在前線打鬼子的輝煌勝利,鼓舞士氣,喚醒國人。咱們的報名就叫曙光報。”

“好!”

“太好了!”

朱莉文和何瀟瀟異口同聲贊成。

當天,謝秋琪在金陵大世界歌舞廳血淚控訴李翰欺騙她的新聞鋪天蓋地刊載出來,世人皆罵李翰不得好死。特工總部也是議論紛紛。酒井久香緊急在浦江飯店召見李默邨。

她拍著桌子說:“沒想到謝秋琪竟然回到了金陵,哼,這個賤女人,果然不簡單。活該她上當受騙。”

山田亦男急忙勸慰說:“大佐閣下,那我們趕緊回金陵吧,抓住這個賤女人,將她千刀萬剮。”酒井久香搖了搖頭說:“今井太郎、小島美智子今天到上海來,而且,謝秋琪也不會等著我們去抓。她原本也是金陵警察局通緝的人,她到大世界歌舞廳登臺唱歌,必須要有警察局開具證明,還必須有身份的人擔保。山田君,馬上致電金陵警察局,讓謝局長調查此事。”

“是!”山田亦男急忙應令,躬身退出酒井久香的房間,下樓駕車前往日軍虹口憲兵司令部打電話。李默邨看到酒井久香發這麼大的火,不免心驚膽戰,此時,他立足未穩,特別懼怕日軍佐官。他急躬著身子,戰戰兢兢地說:“大佐閣下,那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酒井久香卻又嫵媚一笑。

李默邨和吳肆寶見狀,頓時一陣骨酥。

酒井久香也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啊!

酒井久香見狀,得意地說:“你們嚴密監視李翰,我懷疑他和謝秋琪在演戲,以鞏固李翰在特工總部的身份和地位。不過,要外鬆內緊,切莫讓李翰察覺你在嚴密監控他。”

“是!”李默邨和吳肆寶躬身應令,退出了酒進久香的房間。下樓之時,吳肆寶低聲說:“主任,影佐讓你重用李翰,酒井讓你監視李翰,咱們怎麼辦?李翰畢竟不是一般人,他能不發覺咱們在監視他?”

李默邨胸有成竹,低聲說:“既然左右為難,那就啥事不做,你讓警衛總隊的小嘍囉做點盯梢李翰的記錄。比如,李翰什麼時間起床呀?什麼時間睡覺呀?什麼時間吃早飯呀?什麼時間上班下班呀之類的。如果酒井久香查起來,咱們也得有盯梢和監控記錄應付。”

吳肆寶蹺指稱讚:“主任,你就是活諸葛啊!”

李默邨一笑,知道他在拍馬屁,走出飯店,便鑽進轎車裡,得抓緊去陪影佐。現在,最關鍵的就是陪好周費海和影佐,其他的事情皆不重要。等有錢有槍的時候,等槍多人多的時候,老子的腰板就徹底挺直了。

李翰佯裝心情不好,整天躲在辦公室裡不出門,連午飯和晚飯也不去吃。林玉虹隨李默邨送走周費海,奉命來檢視李翰的情況,發現李翰精神狀態甚差,只好佯裝不住的安慰他。李翰趁機摟著林玉虹,趴在她懷裡,失聲痛哭,淚如雨下,並破口大罵謝秋琪才是大騙子,騙了他很多錢財,騙得他差點傾家蕩產。

他還痛哭著說,他也要登報,要澄清,要以牙還牙,要動用反諜處的力量,抓捕謝秋琪。也由於這幾天他喝酒多,沒睡好覺,他真的有點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