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李默邨雖然心裡不舒服,但是,仍然被逗得大笑起來。

李翰又說:“主任,現在雖然上海盤子很大,但是,這裡有法租界,有公共租界,有日軍佔領的區域,有老蔣的諸多的特務機構潛藏於各租界之中,還有延安的人潛伏。所以,我們特工總部的生存空間並不是很大。因此,卑職想請主任給我辦一個分部,相當於復興社特務處下屬的什麼上海站,什麼杭州站,什麼金陵站等等之類的分割槽。卑職呢,習慣了在金陵行走,熟悉金陵一切,可以說卑職在金陵可以橫著走。主任,您看卑職的想法如何?這也是為主任拓展更大的空間,佔地盤。而且,我不需要你的經費撥付,你給我一張牌照,給我一紙任命書,我就可以回到金陵開張,這可是您的第一家分店。你讓我自主招兵買馬也可以,給我一些兵馬也可以。我們情報共享,往後您到金陵也有更好的落腳點,安全!”李默邨一怔,頓時止笑。

他原本以為李翰今天上午專程拜訪他是為了求官,求一個好處室,求一個好處長的位置,可沒想到李翰竟然是要回金陵去,替他開分店。不過,這倒也是一個好主意,尤其是李翰可以不用他撥付經費。

李默邨搞這麼一個特工總部,原本的想法一是能夠保護自己;二是可以斂財;三是可以背靠日軍和青幫這兩棵大樹好乘涼;四是在此世亂,一旦可以壯大特工總部,說不定自己將來也可以獨立幾個省,謀得半壁江山,自己當皇帝。

在此亂世,有槍就是王啊!

但是,他辦起特工總部這個特殊時代的產物之後,暗殺他的人非常多,畢竟他多次叛變投敵,多方原主子都想盡快宰了他。而如今,他想投靠的主子日軍也還在猶豫之中,眼前僅青幫一棵大樹還不能給他乘涼。

所以,他需要李翰這樣的武術高手、刀神、槍神為自己服務並保護好自己。當然,他當了特工總部副主任(主持工作,正主任是他拉過來當招牌的,實權操在他手中)之後,也喜歡別人給他送禮,尤其是貴重的禮物。

如此,他才有優越感,才有地位感。

李翰看他沉吟不語,便又說:“主任,咱們有了金陵站,進可攻,退可守。在此亂世,凡事不可能一帆風順。樹栽起來,得能開枝散葉。否則,這棵樹沒什麼用。當然,在特工這方面,你是前輩。你在遠東留過學,接受過特工專業訓練。你也在延安那邊當過特工,還在重慶那邊當過特工。”

李默邨反應過來,回過神來,也聞出了李翰話語裡的內涵:意思是李默邨多次當叛徒而且是三姓家奴。

於是,他含笑說:“年輕人,很有想法哦。這樣吧,事也不急,讓我想想,你看可以嗎?”

李翰也心知李默邨內心的矛盾,一方面是捨不得自己離開,一方面又害怕自己是復興社特務處派來潛伏的。

於是,他又含笑說:“主任,我知道你心裡很矛盾,所以,暫時不會重用我。還有一個辦法,你佯裝追殺我,稱我是假投誠,把我送回復興社特務處上海站潛伏,如此,我可以竊取大量的情報送給你。而且,我仍然住在肇嘉濱路133號二樓,反正你已經派人監視我,並且在我家裡安裝了竊聽器。不好意思,我也是老特工了。”

李默邨心頭大震,怔怔地望著李翰。

李翰也不再吭聲,隨手拿起一張報紙來看,發現自己昨夜在米高梅被“暗殺”之事,已經見報了。

他不由暗暗感到好笑,於是放下報紙,站起身來說:“主任,你一時難以表態,也需要思考。這樣吧,我先去看望謝秋琪。改天我向你提供一個咱特工總部可以完全得到日軍承認的方案!”李默邨心頭又是一震,驀然回過神來說:“你現在說,如果合我心意,我同意你到金陵任特工總部金陵站站長的方案,所有經費及槍支彈藥和人員由總部撥付。”

李翰含笑說:“主任,你抓緊去見汪先生,日軍正透過相關渠道策反汪先生。同時,你還要趕緊去拜見現任日軍參謀本部軍事課長的影佐,他就是正在策反汪先生的那個具體的指揮者,很快,他就會指揮其特務機關協助汪先生逃離重慶,叛國降日。”李默邨又驚又喜,霍地拍案而起:“真的?”

李翰嚴肅地說:“我發誓,如果情報有假,我死無葬身之地。主任想讓特工總部得到日軍承認,並拿到槍支彈藥和每月的經費撥付,只能去找影佐。找酒井久香是沒有用的,她的檔次太次。一旦您得到影佐的認可,酒井久香會反過來討好您。”李默邨心頭陣陣震撼,顫聲說:“好!給我半個月的時間來證明你的情報的精準。”

李翰不再說什麼,向他立正敬禮,轉身而去。

李默邨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目光漸漸狹長起來。

隨後,他抓起電話,讓吳肆寶過來並撤掉對李翰的監控,又讓吳肆寶當天下午陪他去找影佐。同時,他吩咐其妻,如果酒井久香打電話來找他,就說他去找影佐課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