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久香放下電話,仰坐在豪華紅木坐椅上,甚是苦惱。

她想:金陵城那麼大,要抓幾個敵諜,真如大海撈針一樣,總不能將全城的人全部殺掉吧?而且,也殺不掉。殺完了城裡人,金陵不就成了一座空城了嗎?那我們的給養呢?稅收呢?嘿嘿,不是還有拉貝的安全區嗎?松井老叔,你敢去殺拉貝嗎?嘿嘿!不聽美女勸,吃虧在眼前啊!

……

就在此時,龜井進來報告,並遞來一紙電文。

酒井久香接過破譯的電文一看:指南針已修好,請派人來取,老地方。

她愕然地問:“什麼意思?這個老地方,指哪裡?”

龜井疲憊地說:“有可能是百壽宮?也有可能是富民坊?或者是玉帶巷?”

酒井久香想想也是,便說:“那行,你趕緊派人到這幾個地方設伏几天。”

“是!”龜井躬身接令,應聲而去。

他走下樓梯,看到龜川滿臉沮喪的回來。

龜川撿到的是李翰留給他的一隻裝電臺的空箱子。

傷亡在李翰槍口下的憲兵有二十多名,龜川的戰績僅僅是撿回了一隻空箱子,真是丟臉。

他現在都不敢去見酒井久香了,儘管他心裡時時回味酒井久香魅力無限的迷人微笑。

龜井向他敬禮的時候,龜川都失神的沒看到,仍然低頭回歸他自己的辦公室。

翌日一早,李翰醒來,伸手揉揉眼睛,起身收槍,走向廚房,燒水做飯,洗漱沖澡,清爽更衣。早飯後,他想想朱莉文還沒回來,心頭始終惦記她的安危,決定去明瓦廊一帶走走看看。雖然他不知道尚望的特工站具體位置,但是,他能猜出特工站大概的地方。而且,根據他掌握的歷史知識,也知道尚望的特工站在那一帶地方。只是,史書沒有標明尚望的特工站的具體的門牌號。

於是,他喬扮成一個小鬼子佐官,將小飛刀別在衣袖裡,將一支轉輪手槍放在褲兜裡,戴上白手套。

轉輪手槍細小,拇指一按保險,便可以開槍,能達到在應急突發事件中最快近距離射擊的效果。不像勃朗寧手槍那樣,要一手握槍,另一手去拉動套筒保險,才能開槍。這種柯爾特轉輪手槍,是一種屬於手槍類的小型槍械。其轉輪小彈倉一般有6個彈巢,子彈安裝在彈巢中,可以逐發射擊。其轉輪為了配合多數人使用右手的習慣,多為向左擺出,其實與左右實無任何關聯。

李翰又拿了幾隻小彈倉,放入懷兜裡,便走出家門,前往明瓦廊。

時不時的,他回頭看一看,還左瞧瞧,右望望,觀察有無敵情,有沒有人盯梢。

他走了一會,明顯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但是,他也故作不知。

而且,憑他穿越後有些變異的身手,他能感覺到身後之人掏槍的聲響。

其實,盯梢的人就是尚望。

李翰穿過羊市橋,經過木料市,又拐往小板巷。

在一處拐角處,他忽然出手,一招鎖喉地抓住了尚望,卻又一鬆手,鬆開了尚望的脖子。

然後,他低聲問:“站座,是你?朱莉文呢?”

尚望含笑說:“她在洪公祠。你出來幹什麼?”

李翰低聲說:“我得找朱莉文啊!她整夜未回,你說我是什麼樣的心情?譚玲玲有你們照顧,我可以放心,但是,朱莉文現在是我的同伴,是我的組員,她不見了,我就當作什麼也不知道?這對她負責任嗎?對站裡負責任嗎?對您負責嗎?”

尚望看到有鬼子特務鬼鬼祟祟的在附近走動,便掏出老刀牌香菸,遞一支給李翰,又拿出一支,叼在自己嘴裡,再掏出打火機,為李翰點火。

兩人吸了口煙,又各自往四周看了看,便又湊近點。

尚望吐著香霧,低聲說:“你得帶上香菸和火,一是可以燒燬有的情報,二是有時候也可以作為掩護工具,三是還可以向人借火套近乎。哦,對了,你打算到哪裡找朱莉文?”李翰吐了一個菸圈,低聲說:“自然是明瓦廊一帶啊!我不知道站裡的具體位置,但是,大概位置就是明瓦廊一帶。如果發現周邊有異樣,我就走開。如果沒發現異樣,我就繼續在明瓦廊一帶尋找朱莉文的下落。你說,她昨夜到底回來沒有?有沒有把紀錄片和膠捲給你?”

他說罷,又吸了一口煙,側頭掃視了一下週邊的環境。

尚望也東張西望了一下,又點了點頭說:“她昨夜回來了,並且把紀錄片和膠捲都交給我了。但是,這次戰鬥出了紕漏,我們必須甄別一下誰是內鬼?為什麼你會獨自逃生?你應該明白,特務機構就是懷疑一切。”

李翰氣呼呼地說:“為什麼你這麼不相信自己人?我不是獨自逃生,而是故意引開敵人的重兵,那些巡邏兵不是我引開的嗎?鬼子憲兵隊不是我引開的嗎?這些,我都是提前想好,並且與羅峻城商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