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怡聽到冷迎春回來了,興致勃勃地趕來,坐在她對面,「我可真羨慕你呀,想進宮就進宮,想出宮就出宮,自由自在的,完全就是一個官員的做派!」

「難不成你在青燕國就被關在家裡,不能出去嗎?」冷迎春忙著手中的事,抬眼問。

「當然不是了,我經常要出去狩獵的,哪能守在家裡?我會悶死的,不過呢,還是要遵守家規,多少會有些拘束。」青怡趴著看冷迎春在一堆沙子裡倒弄著,託著下巴好奇地問,「你在幹什麼?」

「忙著弄沙盤呀!」冷迎春用小木棍在模擬的村莊下翻弄出一條一條細長的線,繞著遠方走。

「沙盤是什麼?」青怡皺著眉頭,「怎麼你說的,我都聽不懂呀?」

「這是戰場上時常用到的實地縮略場景,是制定作戰計劃最佳用具呢。」冷迎春還不想讓青怡明白什麼,放下了小木棍,「你還沒有回青燕國嗎?」

「我才不要回去呢。」青怡搖搖頭,「我在這裡備受寵愛,回到家裡後,又要被家裡人催親了,煩不勝煩。」

「哎呀,你不是郡主嗎?怎麼還怕被催親了呢?」冷迎春笑了笑,「你那兒的適婚男人都供你挑選,你還會剩下嗎?」

「他們都是野蠻粗魯的,根本就不把自己的妻子當回事,我實在不願意走上了母親的道路,就想來這裡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本來以為戰神最適合了,誰知道他對我不感興趣,我也不是要死皮賴臉的賴上他的。」青怡眺望著遠方,也有女孩兒的惆悵,「為什麼女人就一定要嫁人了呢?」

「你可以做個不嫁人的先例呀!」冷迎春鼓吹青怡,「前提是你的臉皮要厚,不管別人怎麼說,你都能淡然的堅定自己的想法。」

「那我老了怎麼辦?沒有兒子為我送終,豈不是下輩子要投胎為乞丐?」青怡嘆息,「我要是有你這麼厲害,我就堅決不成親。」

「主要是你還沒有遇到讓你心動的男人了,一旦他出現在你的視線裡,擾亂了你的心情,你就會想方設法的要跟他有個結果,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的。」冷迎春拍了拍青怡的肩膀,「我們大俞國的男子都是溫柔體貼的,你仔細觀察,必然會遇到喜歡的。」

青怡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使團學會種植稻穀後遇到心上人,但看到方陽走來,所有的好心情都破滅了。

方陽以為青怡身上的毒滲透到血液裡,影響了青怡的思想,就趾高氣揚的走過來,「你們在聊什麼呀?」

青怡懶得跟方陽說話,甩著手離開了。

「迎春,你可真是沒有底線的人呀,隨便一個人都能成為你的好朋友呢!」方陽冷靜地坐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你想說什麼呀?」冷迎春輕問。

「你不知道青怡的底細吧?」方陽靠近她,「她可是殺了自己嫡親姐姐的壞女人了,你要是跟她捱得太近,耳濡目染,絕對會被她影響,將來,說不定你也會對瀟瀟下手。」

「你是來挑撥離間的吧!」冷迎春完全不受方陽的蠱惑,「我交朋友我自有判斷力,用不著你來指點。」

「你這個人可真不要臉,出了宮之後又要回來!」方陽目光如炬,「能不能不要跟我搶了皇宮的東西呢?」

「誰要跟你搶了?」冷迎春實在無奈方陽的刁難,她現在恨不得太子馬上答應她去晉城了。

方陽自討沒趣,默然地離開,就在半路遇到了等著她的青怡,冷哼著,「等我有什麼事嗎?」

「你知道我的過去,知道我的手段,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破壞這份感情的。」青怡警告方陽不要太過分了。

「你覺得你能逃得脫我的手掌之心嗎

?」方陽依舊認為青怡身上是中了毒的,摸了摸她的臉頰,「你不覺得最近心煩意亂總想睡覺嗎?」

青怡確實有這樣的情況,看方陽的神態就感覺不太妙,「你對我做了什麼?」

「也不瞞你了,前段時間我們在你身上下了毒了,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發酵,它已經跟你的血液融合一體了,再過幾天就會毒發,你要是想要獲得解藥,就得乖乖的聽我的話。」方陽如實回答。

青怡被方陽這樣一說,心理作用下,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伸手抓住了方陽的胳膊,怒吼著,「使用卑劣的手段來控制一個人是公主該有的風範嗎?你如果不是有一個寵妃母親,你跟其他公主有什麼區別嗎?你還不配給迎春提鞋呢!」

「你休想惹怒我!」方陽冷笑,「過幾天之後你就會跪著來求我,那時候,我就讓你趴在地上學狗叫,讓很多人來觀看,看你還有沒有尊嚴可言。」

「那你就試試看我會不會隨了你的意思?」青怡輕笑,作為青燕國的郡主,在面對著他國嘲諷,她是寧死不屈的。

「那就看看吧!」方陽得意忘形地往前走著。

青怡特別害怕自己真的中毒了,找到了使團當中的大夫,讓他給自己做個細緻的檢查,一定要把毒給解了。

那大夫把脈之後倒覺得青怡健康的很,根本就沒有中毒的跡象。

「那方陽絕對是對我下過毒的,那我的毒是誰解的呢?」青怡越想越心驚,「大俞國真是藏龍臥虎的國家呀,難怪我們會被他們打敗了。」

「郡主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我們來這裡除了要把他們的種植稻穀技術學了去之外,還要仔細觀察他們的人文習慣,從中安插細作,到時候來個理應外合,滅了大俞國。」那大夫一直明白自己國家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