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敬賢看著門口放著的男人衣服,就知道老奶奶拿給他的,他抱起來到旁邊房間裡換了。

棕色衣服趁著他身材頎長又俊朗,連他自己都忍不住感慨,這衣服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這粗布衣服還挺舒服的,要是我再扛個鋤頭就跟農夫一樣了,迎春會喜歡我這樣的裝束吧?」

他幼稚的在原地轉個圈,腦海裡總是閃現冷迎春要回梨樹坪定居的想法。

「迎春,就讓我們男耕女織,生一堆猴孩子吧?」

蘇敬賢舉起手對著窗戶說著,又覺得不太對勁,轉個身看向門框行禮。

「我想跟你往後餘生都同床共枕,膩膩歪歪到永遠,呵呵呵!」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太怪異了,仔細傾聽,外邊沒動靜,拍拍心口位置,慶幸沒人,才放鬆下來。

他揹著手咳嗽兩聲,揉了揉自己笑得略微發僵的臉,這才慢悠悠地開啟房門。

他走出來時,老奶奶看到他,眼裡流著淚水,「太合適了!」

她蹣跚地走過來,抓住了蘇敬賢的胳膊,「二十年了,來我這裡借宿的人不少於百個,沒有一個人穿這衣服像你這麼好看。」

「阿婆,這衣服是?」蘇敬賢看了看自己,奇怪老奶奶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男子服裝。

「這是我丈夫的衣服,他年輕時候就跟你一樣,臉容好看,身材勻稱,我怎麼看都看不夠。」

老奶奶熱淚盈眶地放開蘇敬賢,漠然的看著前方,「沒有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悲傷過度,緩慢坐下來。

蘇敬賢著急地問,「阿婆,你丈夫怎麼了?」

「不知道哪裡去了!我們剛成親不久,因為生活瑣事吵架了,我太強勢了,不讓他進門,他也很固執,認為是我的錯,就說彼此要冷靜,就離開了,這一走,就是二十年,我每天都活在悔恨中。」

老奶奶淚眼婆娑地錘了錘自己的心窩,抬頭看蘇敬賢,指了指房間裡。

「那姑娘是個好姑娘,你別辜負她,哪怕吵架了,你也低下頭跟她說對不起,別負氣離開,更不能拋棄她。」

「我不會的!」蘇敬賢特別同情老奶奶獨守空房二十年,也很敬佩她的堅守,坐在她旁邊問了,「後來你沒有考慮過再嫁嗎?」

大俞國律法規定寡居女人五年後可以再嫁,哪怕丈夫再回來,也不能再糾纏了。

「嫁什麼呀?」老奶奶搖搖頭,「誰叫我就愛那老傢伙呢,我就在這裡住著,哪怕所有人都搬走了,我也要留下來,為的是有一天他能找到回家的路,可惜,他沒有回來。」

「那你有沒有孩子?」蘇敬賢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話太幼稚,趕緊圓話,「就是有沒有親戚朋友?」

「沒有親戚朋友,我是遠嫁而來的,遠嫁的女兒,就猶如潑出去的水,想要回一趟孃家,都要顧及哥嫂的臉色,何況還沒有錢,狗都討厭,我何必回去受氣呢?」老奶奶搖搖頭,「倒是有個女兒,是丈夫的種,他離開一個月,我就懷有身孕了。」

「那她在哪裡?」蘇敬賢反問。

「前年嫁人了,她沒出嫁前可孝順了,總是照顧我,還給我買吃的,嫁人後,就漸漸的不來了,她還是三個月前來過一次。」老奶奶聲音哽咽,「這女人呀,成家了就是別人的了,哪怕她再想回來,也會因為各種原因回不來,我身體還算利索,種種菜,活下去也是可以的。」

「以後呢?」蘇敬賢反問,「你的身體狀態越來越差,誰來照顧你呢?」

「等死呀!」老奶奶很樂觀地笑了笑,「這輩子也算活膩了,幹不動了,我就自己去跳懸崖了卻此生。」

「你就沒想過去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