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怎麼愁眉苦臉的?”孫振逸跑過來,自然地把手搭在冷迎春肩膀上。

冷迎春此刻的明眸皓齒,唇紅齒白,符合所有男人對情侶的幻想,誰都想跟她扯上關係,做不了情侶,那就做兄弟。

“你怎麼還在麓城?你不是著急去京城嗎?”冷迎春嫌棄孫振逸的手太重,停下來把他的手拿開。

“我這不是在找同行的人嗎?我算過了,去一趟京城,光是路上產生的食宿費用就得花去二三十兩銀子,這還是很節省的呢,如果有人分擔了,那必然是減少了費用,相應的,我在京城做生意的本錢也就多了一點。”

孫振逸是人精,各方面都算得好好的。

“真是奸商,鐵公雞,一毛不拔!”冷迎春翻了個白眼。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還沒回答我,怎麼心情就不好了!”孫振逸不在乎冷迎春怎麼說他。

冷迎春低著頭考慮了很久,踢了踢小石頭,才抬起頭,提了提太子讓她去京城的事。

“哈哈哈,天助我也,你們還說不去京城,太子一封信,你們不就乖乖地去了?”

孫振逸笑得前俯後仰的,反正有免費的馬車坐,他樂得自在呀。

“你得意什麼?我還沒答應讓你跟著呢,就算我答應了,官府也不一定可以捎帶你。”冷迎春抱著胳膊。

“迎春,咱們也算是好朋友了,朋友之間,你幫我,我幫你,路就好走了,帶個人多大點事,對吧?你就行行好,跟官府說一聲,讓我也跟你們一塊去,趕馬車、提行李,我都不在話下。”孫振逸央求著。

“犯得著讓自己那麼卑微嗎?我就不明白了,京城人才濟濟,各方面競爭大,壓力倍增,你一個小地方出身的書販子,要人脈沒人脈,錢也不夠充足,幹嘛要去搶生意?”

冷迎春不贊成孫振逸去京城當炮灰。

“京城是所有生意人的夢,那裡競爭是大,可消費者多、雜且有錢,包容性就很強了,只要你把銷路開啟了,錢財就源源不斷地來了。”孫振逸擦了擦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們這些小人物,必然要在千軍萬馬中尋找出路,哪能跟你比呀。”

“我怎麼了?”冷迎春放下胳膊靠過來問。

“怎麼了?姑奶奶,賣了那麼多次糧食,國內的、國外的,都有銷路,你錢袋不得鼓鼓的,說不定富可敵國了,夠你幾輩子生活了吧,去了京城還有獎賞,當然無法理解我們這些螻蟻想要的活路了。”孫振逸崇拜地看冷迎春。

“你就看到了我得到的,沒看到我的付出,光是研究水培作物跟嫁接,就花去了我兩三年的時光,我哪裡也沒去,吃飯睡覺都在研究室,一睜開眼就研究,生活垃圾都被我漚成肥料,失敗了無數次,懊惱了很多次,想過放棄,但為了糧食增產,不得不堅持著,才有今天的成績,那些心酸,也是無人知的。”

冷迎春也是佩服自己的堅持,可有付出就有收穫。

“就你辛苦?誰不辛苦?我每天起早貪黑去探看市場,像個自來熟一樣舔著臉跟喝茶的閒客聊天,努力挖掘他們需要些什麼,也有過刻印出來的書無人問津的時候,好多次都入不敷出,只好賣其他東西緩緩。”孫振逸拍了一下手,“說那些有什麼意義,你就一句話,帶不帶我吧?”

“不帶!”冷迎春看不慣孫振逸的嘴臉,想要了解一下太子性情,就去找了鄭光揚。

“你說不帶就不帶嗎?我自有辦法,哼!”孫振逸抬高脖子往前走了。

鄭光揚有些驚訝冷迎春怎麼會來,迎接著她到了賓客廳,叫人送上了茶。.

“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呀,就是想讓你告訴我太子是什麼樣子的人,我好做些準備。”

冷迎春說著留意周圍,都換上了冷色調的傢俱,顯得這裡寂寥了許多。

鄭氏的死去,也是影

響了鄭光揚的喜好的。

“我跟太子並不熟悉呀,怎麼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呢?”

鄭光揚眼裡黯淡無光,一段感情就把他政治得渾身沒勁,除了生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怎麼會不熟悉呢?你跟小侯爺不是表兄弟嗎?你以前不是在侯府住過嗎?還因此得了童年陰影,就沒有見過太子?”冷迎春感覺鄭光揚有意隱瞞。

“沾親帶故的,自然是見過的,不過呢,我是一個商人,身上都是銅臭味,太子溫文爾雅,渾身透著貴氣,怎麼會看得上我?見到幾次了,能跟我說上一兩句話就是看得起我了。”鄭光揚輕微一笑,“不過呢,倒是聽說了不少太子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是謠言佔了上乘還是事實。”

“都說來聽聽!”冷迎春不放過任何瞭解太子的事蹟,託著下巴洗耳恭聽。

“你不是跟敬賢談感情嗎?問問他不更清楚?”鄭光揚狐疑地看冷迎春。

“這不是還沒見到小侯爺嗎?我到了京城,可能最先見到太子呢,不得先問清楚了才有路子?”冷迎春換了個姿勢託下巴。

“這太子,給人的感覺就是雲淡風輕的,對人也算友善,只是,據說太子之位原本輪不到他的,那幾個有希望成為太子的皇子,不到十歲都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時間久了,他們也就從皇家子嗣中去除了名字。”

“皇上只有三皇子跟太子兩個兒子,三皇子雖然念給了寵妃養育,但皇上忌憚宰相,所以沒有把他成為太子,而當今皇后因為有姨夫這個哥哥,我那姨夫曾經為大俞國立過汗馬功勞,她自然登後位,她的兒子也就成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