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瑤抓緊把大門關上就衝到了房間裡,搖了搖牛喜貴,“快醒來!”

牛喜貴半撐著身體,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看天還挺早,身體就重重地砸在床上,不耐煩地嘀咕了, “你不睡覺,也不讓人睡覺,你太霸道了!”

“你給我起來!”牛春瑤掐了一下牛喜貴的胳膊。

“哎呀呀!”牛喜貴瞬間精神了,坐起來兩眼無神,“又怎麼了嘛?”

“我懷疑隔壁兩個小子不簡單!”牛春瑤湊過來壓低了聲音,“我看到他們溼漉漉的進來了。”

牛喜貴眨了眨眼,這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還不明白?”牛春瑤急切地說,“長得那麼清秀,肯定不簡單了,哪有公子哥出現在鄉野之地的?說不定是妖魔鬼怪,等待時機把我們吃了。”

“讓他們把我吃了吧,我受夠你了,不想活了,你的命比較金貴,你去躲一躲,別被他們吃了,啊!別打擾我睡覺!”

牛喜貴服氣自己婆娘的猜測,躺下蒙著被子不管牛春瑤了。

“他們肯定不簡單的!”牛春瑤緊張得很。

隔壁主僕已經換好衣服了,鐵墩睡意全無,還處在勝利的狀態中,激動地揮舞著雙手,在地板上滑動雙腳,“我左拳右腿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蘇敬賢翻了個白眼,把黑衣人打退,到底是誰的功勞?

“呵呵,小侯爺,我就過過嘴癮!”

鐵墩留意到了蘇敬賢的嫌棄就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鐵墩,如果不是有人暗中幫助你,你早就埋在了某棵樹下了。”蘇敬賢提醒鐵墩別得意忘形了。

“我死了就立馬埋樹下,你也不哭一哭嗎?”鐵墩尷尬地摸了摸腦袋,就他那三腳貓功夫能贏了武功高強的黑衣人,的確是摻著水分的。

他看蘇敬賢眉頭緊鎖,以為蘇敬賢怕黑衣人去而復返,“小侯爺,他們吃虧了,會不會集結更多的人來找我們麻煩?”

“他們受了傷了,比我們好不到哪裡去,短時間應該不會再來的了,以後我們打起精神來,注意點就沒事。”

蘇敬賢平靜地擰著衣服上的水,再下兩天雨,衣服都沒得換了。

“你說他們會是誰派來的?”鐵墩又問了,突然靈光一閃,拍了一下腦袋,“肯定是方陽,她沒追上我們,氣得發瘋,然後就派人殺我們滅口洩憤。”

“鐵墩,你怎麼總是把人想得那麼壞呢?方陽才十來歲,哪有那麼歪心思多心思?”蘇敬賢搖搖頭,“我看到黑衣人隨身攜帶的牌子了,是宮裡的東西,應該是寵妃的人。”

“也可能是宰相派來的,寵妃跟宰相是父女,穿一條褲子!”鐵墩託著下巴碰了碰臉頰,“他們殺你的動機是什麼呀?”

“他們以為殺了我們,就沒有人幫太子哥哥在民間樹立威信了,太子哥哥沒有加持的聲望,我爹又勢單力薄,就是弱勢陣營,宰相加以遊說,給以好處,朝堂百官一邊倒,三皇子就可能得勢,他說不定就把太子哥哥給擠下去,再想點手段陷害太子哥哥,三皇子就成為儲君了。”

現在皇帝不管事,三皇子一派就絞盡腦汁打算把太子搞下臺,各種動作可謂不少。

“這確實是宰相的行徑!不過,我們加把勁做好事,提升太子聲望,讓太子聲譽屹立於民間不倒,管他寵妃還是宰相,通通靠邊去!啊哈!小侯爺,什麼也別想了,我們睡覺吧,我可困死了!”鐵墩無心聽下去,倒下去歪斜腦袋張著嘴巴睡著了。

蘇敬賢也沒多想,繼續擰衣服,埋怨鬼老天總下雨,讓不讓人活了,想著到了下一座城池,必須把馬帶上棚子,帶一個炭盆跟木炭在馬車上了,不然下雨了,衣服都沒地方煨乾。

沉思當中,他就想到了方陽追逐他的事。

自己對方陽置之不理,會不會太過分了?方陽會不會生氣?

那自然是氣得很的。

方陽回到李府後,就把目光所及的人罵了一頓,讓他們各自去領板子,就連暗探也沒躲過,只能忍氣吞聲地接受懲罰。

夜晚,她聞到了花香,覺得打擾了她沉思,從房間裡跑出來,拿了棍子一通拍打花壇裡的花朵。

公主的脾氣真的很大呀!旁邊撐著傘的下人們瑟瑟發抖,就怕呼吸過重都會惹的一頓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