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但也沒有,只是……”蘇敬賢斟酌著話語,腦子裡過了千萬句詞彙,卻嘴巴笨得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我有!”鐵墩極速說著,用手比劃著冷迎春的樣子,“十二歲,不,現在十三歲了,這麼高,面黃肌瘦的,眼睛很有神,好像要把人看穿,人呢就變化多端,時而古靈精怪,時而深沉得可怕,還愛騙人……總之是一個瘦不拉幾的小姑娘,你有遇到過嗎?”

如此有特徵的女孩子,按理來說到了人群裡立馬被記住了,林深想破腦袋都沒什麼印象,就搖了搖頭。

“她還特別愛笑,有個小小的梨渦!”蘇敬賢補充著。

鐵墩湊到蘇敬賢的下巴邊,意味深長地看一眼蘇敬賢:

小侯爺,你還說你對冷迎春沒有感覺?我都不知道她有梨渦,你卻知道。

林深靈光一閃,“梨渦,哦,對了,我好像看到一個小姑娘長得跟你們說得挺像的。”

“她在哪?”主僕異口同聲地問,眼睛都發亮了。

他們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默契地用拳頭捂著嘴巴咳咳打破了沉默。

“應該不是她,我記得那次來的,一共四個人,三女一男,年紀都差不多,他們說是隨我朋友的商隊來的,想要做我的藥童,我想要力氣大的,就拒絕他們了。”

林深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你怎麼不讓他們留下來呢?啊?女孩子就不能做藥童了嗎?你這是歧視她呀!”

鐵墩嘀嘀咕咕的,留下他們多好呀,小藥童又費不了幾個錢,不然是不是冷迎春,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小兄弟,藥童可不輕鬆,我看他們身形嬌弱,估計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逃難的,怎麼可能吃得了苦呢?”林深呵呵而笑,“去其他地方也比我這裡好呀。”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鐵墩看到了蘇敬賢惆悵的樣子,就安慰他,“小……公子,外邊不是躺著那個病人嘛?在他甦醒之前我們也不能扔下他不管吧,那肯定要住上幾天的,咱們就可以到處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了。”

“對呀,蘇公子,只要人在麓城,總是能遇到的。”林深安慰著。

蘇敬賢淺淺一笑,算是默許了。

“蘇公子,你那朋友肯定是吉人自有天相的,你不用擔心了,來,喝酒吧!”林深舉起了酒杯。

“好!幹!”蘇敬賢也舉起了酒杯。

幾杯下肚,林深錘手拍腿地講了自己年輕時的事,蘇敬賢聽得起勁。

鐵墩趁他們不注意,多次想要伸手去拿酒壺嘗一嘗酒。

總是慢了一步,蘇敬賢每次都能提早把酒壺柄按住了,不讓鐵墩沾上一點酒。

實在是鐵墩不勝酒力,三杯就醉,鐵墩要喝醉了能安靜睡下,蘇敬賢也會準他喝上兩口。

實在是他醉了就不講武德了,耍一通醉拳後,抓著你,就把他懂得不懂的,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小兄弟,你年歲雖小,但也跟蘇公子走江湖,江湖規矩也要懂,也得喝上兩杯了。”

林深不知道鐵墩的醉酒行為,就倒了一杯酒遞給了鐵墩。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鐵墩是十分不客氣,在蘇敬賢的眼神示意下端了過來,也不管濃度多大,仰頭就喝了下去。

蘇敬賢暗叫不好,只能隨機應變了。

鐵墩還算清醒,是酒力範圍內,林深覺得不夠味,又給鐵墩倒了一杯。

“林大哥,他不能喝了!”蘇敬賢只好擋住了林深的手。

“哎,蘇公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小兄弟雖然是你的小廝,但喝酒不論身份,如此良辰美景,理當一塊共用!”林深溫言細語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