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阿晚,也信我自己,可再多的信任也會因為突然出現的第三個人而有所動搖。

更別說,那個人還生的那麼豔麗,身份又那麼特殊了。

隔著外衫,我點了點他懷裡的那個白螺,「今天我和她所有的話都在這裡面了。回去後,你可以聽一聽,看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點。」

「不用等回去後,回宮的路還長,夠聽,你幫我拿出來。」

我不疑有他的拿出那個白螺,點著指尖輕碰了兩下。

半盞茶後,對話聲戛止,而他似乎也明白了我剛才所做事情的出發點。

邊安慰邊解釋道,「阿月,有些事,我想是時候告訴你了。」

手攥著衣角,窩在他懷裡,聽著他的心跳,我道,「嗯,好,你說吧,我聽著呢!」

剩下的路不長,但在這僅剩的時間裡,我還是聽阿晚說完了所有。

原來,那付川烏沒騙我,阿晚真的吃過藥王山的藥,他的左臂上也確實有個一樣的墨藍色圖騰。

阿晚說,他自小便身中蠱毒,尋遍了大塍上下所有的醫者也都沒法醫治,一個個只說他是孃胎裡帶來的,已過了最佳的醫治時間。

受蠱毒所困,他不能練武,不能策馬,所有有可能使他心情高昂的活動都不能參加,因為,情緒高昂代表血流加速,而血流加速則只會讓他再短三分壽命。

他還說,他十歲時,瀕死過一次,端毅侯齊武及其夫人亓官燕,也因為他的這次「死」沒撐住大病了一場,端毅侯府的大小主子在那年險些團滅。

「所以,你是那年被付川烏救的?」

「不!」他否認的極快,「那年就像個意外,我突然瀕死又突然好轉。可好轉了沒多久就又加重,來來回回重複了好幾次,我被這毒折磨的沒了生氣,就一個人偷跑的除了侯府。

沒頭沒腦的走了很久,在江邊的時候看到了艘打漁佬留下來的破船,我就上了上去。」

「破船還上?」

「對啊!破船也還要上。」他話停了會兒,泛著苦意的笑染到了眼角,「不是破船怎麼沉河!」

沉,河!「你想自殺?」肯定的語氣說出疑問的話,生與死的來回更迭終究是擊垮了常年受蠱毒折磨的阿晚。

「是,上船的時候是想尋死,可真當船到了水中央,沒過了腳後就又後悔了。」他握了握拿在手裡的馬鞭,慶幸道,「還好,被阿月你給救了,要不然,多虧!」

被我救,所以,這才是他當年落水的真相啊!

「還說呢!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重!」重到,被託上岸後還一個勁的扒拉著我的手,甩都甩不開。讓我生生錯過了自殺。

是了,那年,不僅他想死,我……也想死。

不過還好,一場落水,救了我們兩個人。

捏著衣角的手,慢慢握上他手,「阿晚,我們以後都好好的活著,好不好!」

他反握著我的手,低語道,「好,一起活著。」

「既然你在遇到我之前都沒吃藥王山的藥,那你的蠱毒是怎麼解的?」我入侯府後,阿晚呈現在我面前的可是個能文能舞,很善騎射的少年。

「不知道,這也一直是我想弄清楚的問題。」阿晚露出個跟我一樣困惑的表情。

「那大概是上天見不得你這麼年紀輕輕的就沒了吧!好了,別扯其他了,你還沒說清楚圖騰的事兒呢!這圖騰你是什麼時候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