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腐蝕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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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啊!”她舔著春意的笑,藏滿赤忱,“只要能幫到師傅和姑姑,就是傷敵一千,自損一千,阿洛都不覺得虧的,最起碼,一千抵一千的同時,我還幫了姑姑啊!”
“你啊!”撫上她前額,半是心疼,半是心安。
跟蘇白洛聊天的功夫裡,秋月已盤點完宮人和馬車,大致弄清楚了損傷情況後,面色一沉,走到我跟前,“馬車損傷情況嚴重,勞姑娘在這茶館裡再待些時間,奴婢這就快馬回宮跟公主稟報,晚些時辰會再來接姑娘的。”
她言語裡的歉意搞得我很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蘇白洛,這個沒心沒肺的壞了人家的馬車現在倒是吃的香起來了。
“姑娘不必怪罪洛姑娘,她年歲還小,適才也只怕是孩子心性起來了。”
“嗯,好!”目送她策馬離開,我頹廢似的也坐到了蘇白洛的身邊。
“姑姑吃麼?”
接過她遞送過來的果子,放到嘴邊輕咬了一口,“你師傅日落前會回來的吧!”
她也咬了口,跟我一樣把視線放到門外,“不知道啊!師傅說會的,應該會的吧!”
“嘎吱,嘎吱。”司裡的姑娘都去逛大街了,滿茶樓又因秋月臨走時丟下的那錠銀子而變相式的清了場。
兩層茶館,無聊的只剩了我和蘇白洛。
一個因不能動而無聊,一個因不敢動而無聊。兩個無聊在空寂的環境裡壘疊相加,發出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息。
當然,也不純是嘆息,偶爾裡,也有一兩個狠咬果子時發出的“嘎嘣”聲來增添色彩。
擦著跟地念僅一尺之距的光,阿晚騎著高頭大馬如神一般的出現在我面前。
鬼使神差的起身,再鬼使神差的靠近它,盯著他在餘暉裡看了良久,像看不夠的痴傻,“你怎麼,換了這身衣服?”
翻身下馬,他牽著引繩走近,“衣服做了不就是讓人穿的?”
“是讓你穿的,不過……這選色不好,黢黑沉悶,版型也不好,顯得你都沒精神了,還有這針腳疏的都能讓耗子竄來竄去,更別說繡工也……”在未接觸女工這一詞時,我自認為自己學習能力不錯,可直到半月前,棠華能把一根棉線劈的比頭髮絲還要細,而半蘭更是能在頃刻間于娟布上繡畫。
栩栩如生樣,不差那些拿毛杆子作畫的名家大儒分毫。
而我,在看了一整個下午的教學後,連最基礎的劈線都沒摸到門路。
其實,如果那個下午只是我一個人學,那我還能以自己是個初學者,此前從未接觸過,故而生疏來安慰自己。
可偏偏,好巧不巧的多了個蘇白洛,一分為二,二分為四,成倍成股,她居然也都能分的個三二數了。
“沒事,我很喜歡。”
沒事,他很喜歡!這最簡單的六個字彷彿成了我女工處女作的最大肯定。
我攥著懸於兩側的拳頭,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能給他做一件獨一無二且極美麗精緻的衣袍,就是他若要嘚瑟的放到江湖上去秀一秀,也能得個不錯成績的衣服。
“你下午去哪了?怎麼沒跟阿洛一起過來,還吩咐她想辦法拖延。你知不知道她為了拖延住時間等你來,居然不要命的激怒了馬匹,還好王宮裡的馬都被馴服的乖巧,只微撂了撂蹄子,沒真正把她摔到。”跟他一起把韁繩繫到樹腰上後,又道,“還有個事兒,挺讓我疑惑的。”
他看我一眼,沒有打斷的意思,我便接著道,“那馬鬧的明明沒有太過,可為什麼馬車卻還是散架了?”
阿晚捋了捋大白馬的鬃毛,回瞥了眼身後,淡淡道,“是我走之前交代給阿洛的,如果那馬太乖鬧騰不起來就把那能腐蝕木頭的腐蝕蠱悄悄的給放出來。”
“腐蝕蠱?”也是南乾的蠱術麼?阿晚不是大塍的人?怎麼也會那南乾的蠱術!難道……是穆聆芝教他的?
憑著多年看話本子而積累出來的經驗,我深刻了解到,兩個有情的人之間,若想情意長久那便不能有任何猜疑。
任何小小的猜疑都會在心扉裡落地生根,慢慢的破土生芽,直至再也無法移掉。
所以,我問,“你個大塍人是怎麼知道那獨屬於南乾的蠱術了?”上次在王宮的時候我就想問他了,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索性一併問了,“還有,那蠱既然能腐蝕木頭,那你把它交給阿洛,她…”
“她沒事!有事你下午還能跟她一起吃餅子聊天了?那蠱只吃木頭,對人無害。”他拉著我的胳膊忽而一笑,拿著給大白馬順毛的梳子朝我面前一晃,“還有,你忘了不是,我孃親她可是南乾貴女。”
哦!是了,是我忘了,當初他端毅侯府之所以能以通敵叛國罪被滅的那麼徹底,可不就是因為阿晚的娘是南乾貴族亓官氏,亓官雁了麼。
“對不起,我給忘了。”垂了垂眼,我從他手裡接過大木刷子,接替了他的活給大白馬繼續順毛。
“沒事,知道你記性不好。”他彎了彎眉,盯著我,彷彿在說一直知道。
“你這話再配上這表情,倒讓我覺得我還忘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了。”
阿晚笑意不止,“沒什麼,就是再大的事想不起來也就想不起來吧!你不是好奇我剛才去幹嘛了麼?”
“嗯”,我昂著頭,點了點,“你剛才去幹嘛了?”
他拍了拍大白馬的背,“送行舟出去了,順便還朝他要了個好東西。”
好東西?宋行舟可是鮫人,鮫人的好東西那自然也不是凡物,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他點到了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