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真的累到了。我沒打擾他的,把視線又投送到了不遠處的畫幕上。說來也奇怪,那段時間裡發生的那些事,都不是平平淡淡沒有記憶點的小事,無論是黃金來裡跟林江的久別重遇,還是阿晚給我單獨編排的那一出狗血劇,亦或是蓮香別院林歡孤身找來,林夫人為女大鬧端毅侯府。

這般種種,我竟都不記得了。

看來這假死帶來的遺忘症讓我遺忘的根本不止衍文十五年春末至十七年冬。十五年春前,我應當也忘了很多事,只是時間零碎,不好歸一統計。

要是我早知道我被那貴公子的夫人選為良妾後他曾堵門跟我求過親,要是我早知道黃金來裡發生的,還有林夫人的那一出,我又怎會懷疑他不喜歡我呢?

哪怕不是愛,也是有喜歡的呀!

想到這,我不禁在腹中又問候了幾遍九重天上的司命星君與那位宋行舟宋公子。

正於棋盤上把美人圖幻化為棋子的相互博弈的宋行舟與司命星君,感知到我的這聲問候,齊齊的打了個噴嚏。

他們互視一笑,“天冷了,風大,風大!”宋行舟說。

司命贊同的點了點頭,長袖一揮,白玉壘砌的亭子邊便降下了帷幔。

他端詳棋面,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她知道?”

宋行舟說,“再等等吧。”他不緊不慢的盤著手裡的棋子,看著棋面上刻畫著付川烏美貌的影象,笑從心來,“有句話她說的對,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咱們對不起她,她心裡有怨也正常。 無錯更新@”

司命抬眼看了下他,直截了當的戳穿了他的想法,“你呀就是愛給自己找藉口。”

宋行舟盤著一個又一個的“付川烏”,笑道,“這要去晟武八年的事可是她自己要求的。”

司命緊跟著道,“她想去的是她真實存在過的。”

“我給她看的也是真實存在過的呀?她祖父晟武帝與祖母重華皇后的,她大伯蘇江太子與陸家長女的,還有她爹衍文帝跟陸家二女的,哪一件虛假了?為了讓她看故事能更有連貫感,我還破例的讓她看了那個左應監與她心上人的故事。”

不等司命開口,宋行舟就又說,“至於某些事麼...”他一個翻身,抬手憑空捏來一把羽扇,搖打著拍了拍左肩,“凡人裡講故事,為了讓故事更吸引人往往會臆造一些不存在,卻又不會對主流內容有太多幹擾的情節。

我這也不過是借鑑了一下,讓她能親眼看著自己出口惡氣罷了!

你難道不覺得,我這步棋,下的極好嗎?”他得意的搖著扇子走到一邊,扇前羽尖挑起薄紗,他往下一瞥,正好看到我所在之處。

“若真按正常的來給她看,她入宮之前都沒見過他們,欺負了她一次接著一次的林夫人不但好生的做了三年的***夫人,還在得知她被封為長公主後,藉著她的名頭四處生事,她的那些汙名裡也有不少她的功勞。

雖說三年後,她謀害慕容夫人的事還是被他的好兒子給查了出來,但彼時,她已深處宮廷,壓根就沒親眼見到這一幕。這聽人說哪有自己親眼看來的舒暢。

反正最後的結局都一樣,我就是挪到這前面來,讓她親眼看一看又有什麼錯?

你個老頭要是還說我做的錯。(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九章,真真假假摻和在一起分不清

,不妨自己喬裝打扮了去凡間問問,如此兩種情況,她們會選哪種。”

司命無力回懟,“你就是在找藉口。”他也跟著從位置上站起,走到他身邊,挨著的往下看,“你就是想借著這機會化解了她的怨,然後在十七年時把她殺了。”

“是!”宋行舟直言不諱,他就是這麼想的,既然我不肯死,那他就冒著被天道處罰的可能親自來殺了我。

“說來,這事我還要多謝你。”要不是我在提出要親赴晟武八年,親眼看著衍文帝從出生至死亡時,他以我是衍文元年所生之人,衍文元年之前,我根本不存在,要是貿然闖入不屬於自己的世道,必定會打亂原本,就像第二個幻境那樣,我跟阿晚雖身處晟武朝,卻一個死,一個覆面以別人的身份而活。

我們都無法在沒有自己的世道里,完完整整的做自己,所以,這一次也一樣。

我不能親赴晟武八年,要想看,便只能用現在這種模式,像看戲一樣,戲臺子上一幕幕切換,我一幕幕收入眼底。我能看到想看的,他們也不用擔心我會更改什麼。

也正是因為要施這樣一個尋常用不著的術法,一向不怎麼愛讀書的宋行舟才會被迫的進入藏書閣,而偏他運氣極好的在習了要給我施展的這個術法後,又找到了破解我與付川烏之間牽絆的方法。。@精華\/書閣·無錯首發~~

第一百三十九章,真真假假摻和在一起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