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娥姿捅蘇淮的那一刀力度不輕,傷害度也不輕,他頂著一張失血過多慘白早夭的臉頂到了同年的七月。

他才恢復好就又湊到陸娥姿的跟前,真是不怕她捅第二次。

「真的?」被他騙了多次的陸娥姿終於長了心眼,對他口裡的計策一而再再而三的質問道。

蘇淮豎著三指朝她保證,「我找到了當年跟父皇說大哥私鑄兵器意圖謀逆的官員,也已經得到了他遭南乾逼迫刻意誣陷大哥的供詞。

雖無證物只有供詞,但近些日子,父皇身體微恙,父皇身邊的左應監說他時常會對著母后的畫像出神。

母后在世時最愛的就是大哥,我想只要我把找到的供詞擺到父皇面前,再於朝堂上告翻案,大哥的冤屈很快就能洗盡了。

蘿兒,保不住你姐姐是我當年無用,可時至今日,故人已亡,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還他們一個清白。」

陸娥姿被他說的打動了,心軟之餘也決定幫他一把,「光憑你一人之力又有什麼用,未出嫁前,我曾聽陸太師說,當今朝上與蘇江太子關係不錯的文有穆家,武有孟家,你要是真想幫他們翻案倒是可以跟他們去說說。

看看他們願不願意跟你一起。」

半個月後就發生了轟動二四十九人請命。

蘇江太子依舊冤屈未洗,上書翻案的孟穆兩家也因為晟武帝的一怒,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勤政殿內,被光顧了很多次的地磚突然變的鋥亮,時隔兩年,蘇淮頂替蘇江恭恭敬敬的跪在了那。

晟武帝蒼老的面上,疲憊了很多,他屏退眾人,把蘇淮叫到自己身前,「咳,咳…」猛咳了兩聲後,道,「朕知道你心中不服,你在替你的大哥叫屈,是或不是?」為君二,他終於在最後的時間裡學會了自稱朕。

「兒臣不敢!」

他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麼不敢的,你們是親兄弟,他被冤死,你替他叫叫屈又怎麼了。」

蘇淮抬眸,一時間竟沒聽出晟武帝話裡的意思。

「跟朕來吧!」

「是!」蘇淮恭敬跟上。

「來,跪下。給你娘上柱香。」他渾濁的眼笑眯眯的盯著畫像上的女子。

蘇淮照做,點香磕頭,一系列動作做完剛要起身,就被晟武帝出聲制止,「先跪著。再讓你娘好好的看看你,你都多久沒進宮了。

娶了媳婦就忘了娘,這點,你可比不上你大哥。」

蘇淮認錯,「不但此事不如,兒臣是樣樣都不如大哥。」

晟武帝瞟他一眼,「還算知數。要是你大哥還在,朕也就不用替你操這麼多心了。」

「父皇?」打剛才起蘇淮就是一頭霧水,現在更霧了。

晟武帝還跟年輕的時候一樣,有凳子不坐愛坐地上,蘇淮見機往他那墊了兩個菖蒲。

他笑了一下,拍著邊上,道,「你也坐吧!你大哥就愛坐朕身邊,現在,這位置給你了。」

「兒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