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越來越大,他看了眼手裡那把已有變形趨勢的油紙傘,「還是先回去吧!回去了,慢慢跟你說。」

「哦!行啊!」只要能解惑,哪都行。

「侯爺留步!」一個嬌俏的姑娘聲,從我們背後傳來。

我看著眼前一身素衫槁服的姑娘,不開心的往阿晚身前一站,「姑娘是?」

她無視我的話,直接跟阿晚對視,「多日不曾見侯爺回府了,侯爺可是被什麼事情給耽擱了?」

「不曾見你,回侯府?你跟她很熟嗎?」那姑娘話一完,我就趕忙的,酸溜溜的質問起了阿晚,「你讓她住侯府了?」

他截住我的話頭,「是,不過只是個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他這樣解釋她於他的關係後,我滿腔的酸味兒竟都散了個盡。

「你來做什麼?」原本還溢著含蓄寵溺的笑的阿晚,突然冷上眉梢。

「婉兒在家中多時不見侯爺,就自作主張的替侯爺佔了一卦,卦象顯示侯爺正受俗事所累,婉兒心中擔憂,就遣了素心去了趟監察獄司,也是湊巧,素心到時正巧空靈縣主也在那,縣主追問清楚素心緣由後,就來了侯府。

婉兒,是跟著縣主一起進宮的。」

婉兒,婉兒,打量著誰學不會溫柔呢!論溫柔,你還沒我的山月一般溫柔。

「卦象?」阿晚的神色突然凝重起來,「卦象說什麼?」

「卦象上說.....」她為難的看了一眼我。

我突然大度,「要不,我先走?」

他徑自握上我的手,「不用。」而後又跟那姑娘道,「既然不樂意說,那就別說了。你人也看完了,我還活著,沒死!你可以出宮了。」

「侯.....」她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阿晚直接回道,「身外人,就要有身外人的樣,不要得了身外人的便宜,還想沾染點紅塵,魚和熊掌,付姑娘只能擇其一。回去好好想想吧!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那個姑娘也姓付?」雨傘越壓越塌,為避免有了傘卻還成落湯雞的尷尬境地,我像個樹懶一樣的緊緊的攀勾住他的胳膊。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想跟我展開來細說的興趣不大。

為人者,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看人臉色,人家不想提的事,非不得以下,還是不要提的好,免得影響感情。

「跟我再說說那蘇秦鶴和陸太師的事兒吧!」從勤政殿回伏辰宮還有好長一段路,這麼長的一段路讓我揣著兩個極大的疑惑像個啞巴一樣閉不做聲顯然不太可能,所以......

付姑娘不能提,那就提提陸太師。

「還記得入城時,你叫我抓的那個人嗎?」他問。

「記得。」我答。「查出來是誰的人了嗎?還有那信。」我嘆了口氣,「那信看上去涵蓋了很多秘幸,你當初真應該給我也看看的。」當時要是看了,如今也就沒這麼惦念了。

他拍了拍我的後腦袋瓜子,自我醒來他好像很喜歡這個動作,我皺著眉,扭捏一躲,「不要仗著比我高就拍我的頭,那上面的髮油可貴了,蹭掉了,我又要補。」

他抬起手,無力的揉了揉眉角,「其實我想說,你後面缺了一塊頭髮。」

「啊?」什麼?我扔掉剛從他手裡硬搶過來的傘,雙手抱頭。

他抄著快要落地的傘,道,「這傘雖廢,但擋擋現在的小雨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