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疑點四...」他突然把話題交給了我。

「至於這第四個疑點,就在你們這身穿衣打扮上。」頂著眾人不解的目光,我繼續道,「侯爺查過,拐童案裡被拐的孩子,家中非富即貴,那賊子是有目的的選擇要拐的孩子的。

可你們看那三個人,粗布麻衣,不綴金玉,那劉端義的手指甲裡更還有灰土土未曾洗淨,還有他回答我問題時,無意間透露的,世代務農!」

「這樣的人家,必然不會是賊子所選人家,可他們今天卻也來了這兒,還言辭鑿鑿的說昨日也收到了飽含威脅之意的信件。可這信件卻好巧不巧的丟了,毀了,扔了。呵~」話到有意思處,不用我明說,他麼也懂了個七八。

還是劉廣義,他附和道,「那是該查,那三個人,關的好,郡主實乃聰慧,方才,是小生失禮了。」

日近中天,時過巳時,眼看著就要吃午膳了,我掃了眼印花棠裡的這群人,跟阿晚道,「快午時了,這些人,我要留下來給飯吃嗎?」

這話我雖用了蚊子叫聲的音量,但在場離我近的也有不少人聽到了。他們聽後均整齊劃一的低了低頭,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咳,咳!」緩解尷尬的咳聲再度想起,「下官突然想起家中還有急事,既然那三個人還沒問出背後原因,那下官就先回去辦事,下午再來?」

「王老家中有事啊!那先回去辦事吧。」

「你們呢?也一樣嗎?」我又問著其他人。

「是,下官/草民,家中也好像有事,下午再來,下午再來。」一個又一個表完態後,就家底抹油的離了印花棠。

等到他們都走了,我才跟阿晚撒嬌討功道,「看吧,還是我這一下子有效果吧。」

是的,話是故意說的,音量是故意放大的,人也是故意驅走的。

早在來印花棠之前,阿晚就跟我說過,這麼多人突然一下子聚集在這兒必然有鼓動者摻雜其中,那三個人雖行徑可疑卻也沒不能說明,只有他們有問題。

這麼的一直的僵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所以,阿晚就借給我遞果子的功夫,在我手背上寫了個「午」字。

「我這麼懂你,有沒有點獎勵啊!」雙手捧臉,我眼放精光的盯著他的黑瞳。

「別這麼看我!」他彆彆扭扭的瞥過眼,「說吧,要啥!」

我起了故意逗他的心思,走到另一側,勢要跟他四目相對,「我想~」

「咕咚,咕咚—」阿晚這是......咽口水了?

他匆忙站起,又匆忙的把手裡的水喝了個精光,「都說了,不要這麼看我!」

氣了,生氣了,我趕忙見好就收,揪著他的衣袖,可憐巴巴的道歉,「好嘛好嘛,我錯了嘛,我想吃你做的飯了,這都午時了,我廟早就天翻地覆,不安穩了。」

他褪去熱意的眼眸回頭看了我一下,「下不為例。」

「嗯嗯!下不為例。」

元陽府原先的廚房連著庫房,庫房爆炸坍塌後,廚房也就一併列為危險之地了。

我現在領他到的這間是剛前日才清掃打理出來的,背臨山丘,面朝湖水,烈日之下,清風徐來。

「這是做什麼?」看著手裡突然多出的木柴,我問他。

「燒火!」掀蓋放水,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