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想知道,蒼團腹中銀針可與母妃有關,趕她出去,又交給元陽公主救治可也是母妃細心籌謀。兒臣想知道,母妃這麼做,可是……為了兒臣?」想著他喜歡,所以即便自己會因為動物毛髮咳嗽不止也要養,想著他不捨,所以即便陸家祖父強逼著她殺了蒼團,她也要保全她的命。

「不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擊碎了蘇佑對陸娥姿所有的期待,原來,他的母妃真的和別的母親不一樣,他的母妃,真的不喜歡他!

「殿下和娘娘在聊什麼?竟聊的這般投入!」青虞的一句話打破了暢意殿內的寧靜。

「兒臣想起來,行止宮裡還有師傅留下的書籍沒有看完,兒臣就先回去了!」

「青虞,送殿下!」送走蘇佑,青虞轉回殿內,「娘娘何必對殿下如此疏離!殿下雖不是娘娘親子,可到底也養了這麼多年,娘娘當真忍心?」

合上詩集,陸娥姿漆黑如墨的眸子,靜靜的盯向青虞,良久,才道,「不要以為自己是父親的人就覺得能拿捏住本宮。」

青虞頷首,「奴婢不敢,奴婢只不過是在提醒娘娘,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太師說了,蒼團既已送給了元陽公主,那便不再管了,只不過殿下的功課,娘娘還是要上點心,一直這麼冷漠下去,很容易讓人看出異樣。屆時……」

「你這是在威脅本宮?」陸娥姿怒極反笑。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將太師的話轉述給娘娘聽罷了!」

「轉述?勞你告訴他,本宮與陛下都知道他陸家手長,可再怎麼長也要收斂點,午下時才發生的事,他就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傳話進來,是覺得陛下的眼也如他的心一樣,是擺設?

還有,本宮知道你是陸家精心豢養的狗,陸家很看重你,可你也要知道,你現如今是在本宮這兒,你的身份也不過是一條狗,本宮哪天要是不開心了,完全可以像處置了蒼團那樣,處置了你!」

「娘娘!奴婢,奴婢……」

不給青虞求饒的機會,她抬了抬手,扶著額揉了揉太陽穴,「行了,本宮乏了,你滾吧!」

暢意殿外,偷聽到青虞與陸貴妃後半段談話的蘇佑頓時樂開了花,他就知道,母妃肯定是聽到了青虞的腳步聲這才說那麼狠的話的。

她呀,就是為了他才這麼想辦法留下蒼團。

陸家是麼?很好,敢欺負他母妃,他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方如意!」

「哎,奴才在,殿下有事吩咐?」一十二三歲的小太監討巧的湊到蘇佑的身前。

「去,查一下母妃少年時在閨中的事!事無鉅細,本殿都要知道!」他倒要看看那陸家是怎麼欺負他母妃的。

「是!奴才明兒個就去查!絕對給殿下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轉眼就是第二天,天光大亮,我在一陣喧囂裡被吵醒。

「山~月!」頭埋在被窩裡,我扯著嗓子高喊。

在院裡正侍弄花草的山月聽到我的聲音,也不顧先放下手裡活計的就衝到了殿內,「殿下,怎麼了?」

「呃…」扯著被角,我盯著她手裡的剪子一時忘了要說的話。

她愣了愣也快速明白了過來,把手裡的剪刀放到一旁,再問,「殿下可是有什麼吩咐?」

「嗯!」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再迷迷糊糊的指了指窗外,「她們在幹什麼啊!怎麼這麼吵!」

「是二殿下來了,正在院子裡跟蒼團玩呢!」

頭磕在床沿上,雙手擺爛垂下,「這麼早,他蘇佑都不用讀書的麼!」

「蘇茗!蘇茗!太陽都曬屁股了,你怎麼還睡的著啊,快起來!」隔著窗子,蘇佑毫無顧忌的大喊大叫,我捂著耳朵,沒忍住的打了個哈切,「啊嗚~」

山月看了我這模樣,彎了彎眼,「殿下可要起了?」

從床上慢悠悠坐起,我一手撐床,一手揉眼,「早知道,昨天就打的再狠點了,最好,是打的他今天行止宮的門都出不了!」

山月掩著唇偷笑了一聲,「殿下,要不奴婢先給您梳妝?您這頭髮…」

「啊?」我抬手摸了摸,完犢子,這是昨天睡得太猛了啊!「快快快,幫我把這翹起來的再抹點發油!」

「是!」

「蘇茗,你到底起沒起啊!你再不起,小爺我衝進去啦!」普一推開門,我聽到的就是蘇佑的這句話。

氣沖沖走過去,又氣沖沖的揪住他的耳朵,「沖沖衝,衝什麼衝?昨天還沒被打夠是不是!」

「你…哎,放開小爺!」他掙脫開我的手,捂著耳朵跨坐到一旁,朝著山月就喊道,「沒看到小爺我還餓著?這麼沒眼力見,快給小爺我去準備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