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啞巴姑娘(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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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吧!”
他拉開凳子,招了招手,“過來坐!”
挪步三分的腳被我強制收了回來,“不了,那人回去問話應該也不會太久,我先回屋,要趁著時間還早再把那其他的曲子練練。我這要是隻有一首拿得出手,那換了人來豈不露餡?”
蹩腳的藉口說服了他,也說服了我自己。
我怎麼能痴望著,和他在這幻境里長久的生活下去呢?
他畢竟還是端毅侯,我也還是那個涼州城裡最快樂的覃家二小姐。
次日,一語成讖,芳樂司的人在聽了趙叔的說辭後果然又再派了人來,只這一次,他們要我也跟著去一下芳樂司。
說有個人,想先親耳的聽一遍我的壎聲再做決定。
我告了聲抱歉後迅速的回屋拿起陶壎。
步入芳樂司,領頭的姑娘突然停了腳步,“怎麼了?”我問她。
她朝我施了施禮,“姑娘,因那大人身份特殊,所以……”她朝後招了招手。
我看了眼那人托盤裡盛著的遮眼白綾點了點頭,“客隨主便,姑娘請便。”
“多謝!”她施禮朝我致歉的功夫,便有了個小婢子取過白綾饒過我身前走到了背後,白綾敷眼的那一刻,我不由的想,得虧出門前聽了阿晚的話,以面具代替帽笠遮面,要不然,就這一舉動,我面容有損的話便會被立刻拆穿。
而隨之接來的一系列問題肯定會把我整個焦頭爛額。
敷眼的白綾是上好的霜白素綾,柔軟又輕盈。即便是被裹一個時辰也不會損傷眼睛。
我跟著她們彎彎繞繞的又走了好點路,青梅綠茶煮酒茗香,更迭的香味像是領著我從俗世走到了仙境。
正當我好奇這芳樂司背後之人究竟有多大能耐竟能把這花樓樂所修葺的如此錯落雅緻時,那給我係眼的婢子便戳了戳我胳膊。
“怎麼了?是到了麼?”我問。
聽著風裡釵環微微搖曳的聲音,我感覺她是點了點頭,可她為什麼只做動作不說話?
我現在眼睛可是被她蒙著,只能聽,看不見的。
“姑娘可是患有語疾?”除了不能說話這一個解釋外,我再難想到其他。
又聽到了一樣頻率的搖曳聲,我抬起手,憑著感覺伸到她面前,攤開手掌,“姑娘可會寫字?我被你遮著眼看不見你的表情和動作,猜不到你想說的是什麼,如果姑娘會寫字倒是可以在我手掌上寫下你要說的話。”
她頓了頓,猶豫了會兒後才一手托住我手掌,一手點著食指慢慢的,將要跟我說的話寫了下來,“公子就在裡面”。
“哪裡?方位能跟我指一下麼?”
她攙扶住我的手,原地朝西南偏轉了下方向,“十步,推門,進去。”她又寫到。
我朝前咧起一個笑,“多謝,姑娘的字寫的不錯。”
她害羞的收回手,合掌於胸前,右手指尖輕劃了劃左手掌心後,泯著笑的朝我的背影躬了躬身。
推門,入屋,陰冷感撲面而來,這是個地窖麼?這麼冷,住這兒的人都不怕凍死的麼!
“公子~再來一杯?”
“哎呀公子,您怎麼都不看看人家呀~”
“公子!聆兒這舞,舞的可好?”
女兒家的嬌軟聲隔著層層紗幔衝到我的耳內,我嫌棄的想拔腿離開,可一想到來這兒的目的便又迅速的調整好了心態。
抹黑朝裡,慢慢蠕動。
待覺得距離差不多時,彎了彎腰,“公子!”
簡萬里放下手中酒盞,略帶新奇的繞著我走了兩圈,“你就是老趙口裡那個吹的一手絕佳壎聲的阿月姑娘?”
我含著笑謙虛的往離他遠的那一側站了站,“天下之人至多,絕佳二字阿月不敢當,只求一個不負。”
“不負?”
“是。”我點點頭,“不負,阿月絕不負公子所託。定以壎聲襯姑娘天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