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吒眼的看向聲音來源,一向不愛惹事的陳旌旗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挑起火來?

“給~將軍告罪,適才是小女子不識好人心誤會將軍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小女子不是,咱這可是芳樂司,你來我往,那算的是情趣,將軍既不懂情愛那便不該來這兒呀!”我看著她對她盈盈一拜,雙腿雖屈膝了,可腰身以上卻仍是挺直,目光裡更甚至的帶了點挑釁。

這哪是道歉呀,這明擺著就是要幹仗嘛,食指輕挑了下帽簾,將為了偷看那墜聆姑娘而偷偷錯開的縫隙狠狠合上。

她這姿態,和芙蓉完全不搭。整個一……開了屏的孔雀,四處求偶。

越身隔在她們中間,我忽視掉墜聆,親熱的拉起陳旌旗的手,“你就是陳三小姐吧,聽說你們陳家軍剛把那北朔人打的退兵了五十里?我從沒到戰場上去過,好奇的很,三小姐可不可以好好的跟我講講?”

從她的生活作息入手,先打好友好的基礎,再建立起新感情,這樣,我是不是就能借著這一幻境弄清楚她到底為什麼這麼恨我了?

在廣源樓時,她說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逼陳燕歸自斷經脈,對陳家被誣視而不見,可我和她曾經那麼要好,怎麼可能這麼做呢?

就算……,就算因為怕死做了視而不見的旁觀者,那我也絕不可能會逼害她大哥。

兩樁事,我最多隻認一個。

她侷促的抽回手,“你想聽?那找個機會,我跟你說。”

“好呀好呀!”再次找準機會挽上她的胳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反正時間還早,聽說這芳樂司的二樓有幾間雅室可以吃吃糕點,喝喝茶的,要不咱們就選那吧!”

她被我束挽住的手彆扭的動了動,見實在拉扯不出才做了放棄,一味地由著我。

我掩在帽簾下的唇忍不住的上揚,果然啊,普天之下還是隻有我,最懂這彆扭的陳三小姐了。

她因從小長於軍中,教養她的人又都是些粗狂漢子,所以便就養成了副比男兒還要直白不通情理的性子,就像剛才那墜聆說的。

芳樂司裡的拉扯,有的時候往往只是調味劑,根本不需要她這樣的正直人士挺身而出。

和她在芳樂司的二樓雅室內又談天說地的說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時至深夜,亥時三刻,我招了招手連打了三個哈切。

放下招哈切的手,我看著突然間半蹲下身子,堵在我前路上的阿晚,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這兒離回去還有好幾條街,阿月不是後腳跟被新鞋磨破皮了麼?上來吧,我揹你。”

後腳跟?我微低下頭,動了動腳脖子,果不其然,發現了襪子上的那一塊紅疙瘩。

瞧著疙瘩的鮮紅程度,不難知道那襪子裡面,肯定已經血跡斑斑了。

可鞋都把腳磨得吐露皮了,血都浸透過鞋襪了,自個兒怎麼還是一點感覺也沒。我不是自醒來後便五感超常麼?

沒道理眼耳口鼻都靈敏了,痛覺卻降低了吧!

還有……這我自己都沒發現的事兒,他又是怎麼知道的?更何況還掩在了重重裙襬下。

“帶著帽笠,不會有人認出我們的!”他見我猶豫不決,以為我是在怕被人認出來。

“不是怕這個!”順了順被風吹的凌亂的帽簾,故作鎮定,我怕的真不是這個。

呃……近些日子因大病初癒,孟夕給我補得可能有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