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放她在身邊也沒啥了,我接下去要做的事很難,身邊人必須都得是聰明的才好。

不一會兒,老舊的門“吱呀”一響,他執著扇步入“月下”。

我抵著杯沿,看他一眼,“這門老了,侯爺記得要換換了,吱吱呀呀的怪饒人興致的。”

他淺笑一下,坐到我的對立面,“這些小事,阿妁做主就好。”

阿……妁?

“侯爺口裡的阿妁,叫的是我麼?”

“不然呢?”四月的天,穿貂穿襖都來不及,也不知道他拿個扇子一個勁的扇個什麼勁兒。

“我和侯爺,好似不熟。叫阿妁,會不會太…親密了?”阿妁這種稱呼明擺著就是家裡人才叫的,我重生後和他滿打滿算也不過方才見了那一面,不熟不熟,實在不熟。

他淺嘗了嘗茶水,“在下與阿妁已定婚約!”一句話堵著我所有退路,我剛想開口道隨便隨便,你愛叫啥就叫啥。

他便道,“不過,阿妁這稱呼確實不妥,覃妁既是你的名諱,那家中喚你阿妁的人應該也不在少數,你我今後既是夫妻,那便是彼此的獨一。

要不……”他話鋒一轉,“要不,在下喚你阿月吧!阿月面若銀盤,雙眉又似弦月,與在下結合又和嬋娟之品性高潔,阿月這個稱呼真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聽著他頭頭是道的胡言亂語,我舉雙手佩服,也不知自方才到如今,我是哪一言一行又惹了他的眼了,竟還是把是如今的我與那死的都涼透了骨的元陽蘇茗給聯想到一起去了。

阿晚啊阿晚,你確定要這麼明晃晃的試探我麼?

就是試探出了我就是蘇茗,那又能如何?

殺了我,替你全家報仇?

可你不是又要娶“我”,守你的天子義麼?

真相拆穿於你,真的只是兩相抉擇,沒法取捨的。

我彎了彎嘴角,“隨你,隨你。”

樓下,驚堂木起,“啪”一聲,震懾人耳,我探頭一看,只見一個個正襟危坐的人兒,像極了私塾裡認真聽課的學子。

“話說,這元陽公主蘇茗出生時,有紅白光自罩幔流瀉而出,樂的那先帝是一個喜不自勝啊!”

咦?這說的是我麼?拿起塊店小二才端上來的酥糕,我很有興致的趴到了窗戶邊。

聽樓下說書人,繼續抑揚頓挫。

“不過才滿三天,就把那元陽郡封給了她,元陽郡是什麼地方,諸位可都知道?

臨淮水,而近山丘,物產豐富,民戶多存,向來都是東宮太子繼位前的封地!是個實打實的洞天福地。

諸位可想而知,這位公主有多得先帝的聖心了吧!”

滿堂看官譁然,我聳了聳肩,挑著眉變倚為爬。伸著個指頭朝著地,筆筆畫畫。

得……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