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徵著顱座徽記的彎角在萬變魔力的蔓延下蛻變成為了一個不對稱的形狀,左側由黃銅魔座的一半組成,而右側則變成了一片纏繞在一起,由數個螺旋拼成的圖案。

宛如魔域迷宮。

這意味著,萬變魔力與血神賜福似乎在這位獸群領主的身上達成了脆弱的平衡,雖然他的全身正在不斷出現崩壞的趨勢,猩紅的骨甲與尖刺不斷蛻變為藍紫色的毛髮, 時不時在身上的某處出現了一個自我吞噬的血肉窟窿。

儘管這一過程艱難無比,痛楚萬分。

但是此刻,他的確透過這樣一種特殊的方式利用自己的生命束縛住了兩種混沌力量,讓自己邁向了統合。

然後,成功活下去。

哥薩克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個高明的拼接師,用一根看不見的絲線將兩種不同的生物沿著身體的中線縫在了一起,他身體的左半邊依舊是那個血怒難抑的恐角獸,而右半邊則顯得更加孱弱得多,也許應該將這因突變而扭曲的部分稱之為奸角獸。

與混沌力量達成共存的獸群領主已經失去繼續戰鬥下去的慾望了。

他的目光在周圍掃蕩著,尋找能夠幫助自己逃生的一切助力。

依舊在嗷嗷直叫著衝上去的野獸人?一灘因為失去魔力供應而漸漸萎縮凝固的泥沼?以及一隻僥倖存活下來的呼嘯獸。

哥薩克好像知道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了。

與此同時,馬林堡城內也並非全無反應,玉勇步兵與星庭武士們在野獸人們從地下鑽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獲准出擊,而帶隊者正是星庭審判官本人。

城門下荒地的局勢接連轉換,審判官在行進到一半的時候做出了自己的判斷,正面戰場已經不需要我們的錦上添花了。

“繞到野獸人的身後去,在盆地的東側攔住它們逃跑的路線!”

荒地東側就是野獸人的來路,也是他們除了跳進海里之外的唯一選擇。

血神的賜福因為獸群領主信仰的動搖而衰弱了下去,背叛行為所帶來的懲罰作用在了這些一直跟隨著獨眼老大的野獸們身上。

騎兵們發現自己的劍越來越快了,有的人什麼恍惚間以為自己覺醒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天賦,不然為什麼他只是對著空氣揮了一下長劍,離自己幾米遠的那隻野獸人自己身上就出現了傷口?

不得不說, 這樣一個場面看上去還是有些滑稽的。

那些因為賜福而生長而出的骨質層不再能為大角獸們提供庇護了,它們已經變成了一塊沉甸甸的累贅,對方只需要輕輕一下就能夠將自己的血肉砍得皮開肉綻。

唯一還保有旺盛戰鬥力與慾望的只有那頭龍血牛魔, 痛飲過熔岩巨龍鮮血的牛頭魔在陸地層面的戰場上,就宛如一頭無可阻擋的怪物。

沒有哪一位士兵是他的一合之敵, 純粹的力量差距讓這樣的對抗已經脫離了技巧是否高超的範疇,現在正與它僵持在一起的,正是徵西將軍。

衛青的戰馬早已經成為了牛魔的斧下亡魂,但是他發現自己在與這隻巨力怪**手的過程中,徒步反而比騎馬更靈活。

憑藉著精湛的身法,他才能夠與這個牛魔大隻佬糾纏這麼久,現在他只能等待其他人快點搞定那些已經是強弩之末的野獸人,然後再來援助自己。

林齊注意到了衛青的艱難處境。

就在徵西將軍又一些從牛魔手中的笨重戰斧下成功逃生之後,氣喘吁吁的他卻沒有等來對方的下一次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