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一應事宜都安排好了,冬暖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忙完了苟清韻的婚禮,冬暖又在京城待了一段時間。

原本只是想待到七月就離開的。

七月中的時候,冬暖去曹府辭別。

剛到府上,就看到府上的僕從腳步匆匆的,一看就是有事情。

冬暖不解,隨手抓了一個人問了一下:“這是怎麼了?”

“大姑娘病了。”僕從倒是沒多說,只是看著他略顯悲憫的神色,冬暖猜了一下,這是病的很厲害了?

也顧不上多問,冬暖忙朝著義父的院子走去。

路上還碰著幾個眼熟的僕從,他們給冬暖見了禮之後,又匆匆的走開了。

看出來了,這應該是病的挺厲害的。

冬暖過去的時候,曹大夫人跟曹二夫人都在那裡。

冬暖見了禮,曹二夫人終是忍不住,握著冬暖的手,小聲說道:“暖暖啊,這孩子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小姑娘當初早產,剛一出生,母親就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這邊還沒給曹鋒介紹填房呢,曹老太太就病了,曹鋒身為孫子輩,也得丁憂,守孝。

所以,至少一年之內,那肯定是不能再提續絃的事情了。

再加上,曹二夫人疼愛小姑娘,原本還以為,小姑娘這算是轉運氣,熬出來了。

結果,這剛入了夏,就染了風寒,整個人病的已經昏昏沉沉了。

孩子從昨天晚上就開始高熱不退,這已經請了三四個大夫,都說不太行了。

曹大人已經厚著臉皮,給宮裡的榮妃遞了帖子,想請個太醫出來幫著瞧瞧看。

不管怎麼樣,到底是曹家人嘛,誰也不想這麼個可憐的孩子,就早早的沒了。

原本這孩子就已經夠可憐了。

“沒事兒,會沒事兒的。”冬暖握著曹二夫人的手,安撫了一會兒。

曹二夫人情緒激動,已經不適合多問什麼,冬暖安撫了一會兒,對方終於不再哭了,冬暖這才轉過頭小聲問了一下曹大夫人:“夏日裡,怎麼會染了風寒,是僕從沒照顧好,讓小孩子貪了涼嗎?”

冬暖不解,按理說不至於啊,你說如果是冬日裡,小孩子可能免疫力沒那麼強,一不小心就染了風寒,還好理解。

但是,如今是夏日,僕從照顧的好,小孩子不貪涼,應該不至於啊?

當然,也不是冬暖多想,她就是順嘴一問。

她這一問,曹大夫人愣了一下,顯然孩子突然間高熱,他們也沒想那麼多,只當是僕從沒照顧好,讓小孩子涼著了。

曹大夫人那是後宅裡沉浮半生的女人,就算是曹府的後院比別的人家,後院更清靜一些。

但是,她未嫁之前,家裡的情況可不比如今。

所以,看到的東西,或是知道的事情可是不少。

如今冬暖一問,曹大夫人免不了一陣陣的疑神疑鬼。

曹二夫人這會兒也不哭了,她愣了一會兒,突然咬了咬牙道:“把那幾個婆子統統捆好了,我要一個一個盤問!”

“你太激動了,還是我來吧。”曹大夫人一看她這樣,不由勸了一句。

曹二夫人如今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估計也沒太多心思在這上面。

畢竟這孩子算是她一手帶大的,曹二夫人跟孩子之間的感情更深,也更看重這個孩子,是很正常的,曹大夫人表示理解。

曹二夫人也知道,自己如今這狀態不太好,所以大嫂一說,她就跟著點點頭:“麻煩大嫂了。”

曹大夫人被她這話弄得無奈,輕嘆一聲:“你呀,都是一家人,這麼多年了,還跟我這麼客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