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因為寒江樓那五兩銀子,整個冬家的氣氛十分詭異。

其他幾房有心覬覦,但是架不住冬三春憨憨撓頭,怎麼問都是什麼也不知道,如果他們問的多了,還有冬暖的連環懟, 能懟到你氣血翻湧。

再加上,族長說了,明日還要過來,真惹急了,他們也落不到好處,最後各房也就老實的回去了。

冬吳氏有心想問一問的,但是冬暖很快睡覺去了,冬三春的鼾聲響的更快,冬吳氏最後揣著一肚子的疑問睡覺去了。

第二天,冬老太習性性的早起想去院子裡叫罵,只不過進了院子之後,這才反應過來,分家了,她罵人家也不見得願意聽她的。

想到這些,冬老太面色沉沉,不過很快她又意識到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們雖然分家了,但是還沒有夏收和秋收呢。

這些口糧到時候,他們還需要分的。

所以,這個時候不勤快點幹活怎麼行?

因為想到這些, 冬老太很快底氣十足的掐著腰,怒罵出聲。

全家被她吵了一個不得安寧,但是也不得不認清現實。

他們的口糧還沒分到手呢,確實得老實下地幹活去。

而且當初分家的時候也說了,如果有人想在這個時候偷懶, 到時候分過去的口糧肯定是要減一些。

全家陸續的起來,堂屋裡有兩個灶臺,偏房那邊還有一個臨時壘起來的灶臺,家裡倒是沒出現灶臺不夠用的情況,大家錯峰做飯,倒也不耽誤什麼。

吃過早飯,冬三春便表示,今天族長過來找冬暖,家裡不留人可不行,這意思很明顯,他不準備再代替冬四春去挖河溝子了,冬四春也沒意見,老實的跟著冬二春他們出發幹活去。

其他人也跟著帶著農具下地,大伯孃臨出門之前,不放心冬苗,再三囑咐著冬芽,一定要照看好姐姐。

“知道了阿孃,你都說好多遍了,記下了, 記下了。”冬芽被說了很多遍, 倒也沒有什麼不耐煩, 一直笑眯眯的。

等到一家人下地走開了, 身影還沒消失在視野呢,冬芽就已經噠噠噠的從後門出去,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以至於,等了一會兒,冬苗想喝水,喊了好幾聲,最後還是冬三春看不過去,從窗臺那裡遞了碗水給她。

冬苗因為腿傷,面色一直不太好看,情緒更不好。

看到遞給她水的是冬三春,她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病懨懨的喊人:“三叔。”

喊完之後,又叫了幾聲冬芽,結果還是沒有回應。

冬三春老實人撓頭,小聲說道:“我瞧著小丫頭去後院了,可能出去玩了吧。”

聽到這個答案,冬苗端著碗的手一抖,水險些灑了出來。

雖然冬苗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十分不靠譜,可是她腿還有傷,沒辦法走路。

喝水還好,三叔隔著窗遞,而且又是親三叔,倒是不擔心什麼。

但是,如果她想去茅房呢?

冬苗氣得直咬牙,冬三春可不關心她的情緒問題,因為族長帶著冬執過來了。

冬執過來的時候,可是帶著筆墨工具來的,畢竟今天要記方子嘛。

如今是白天,族長倒是不需要格外的避嫌,但是也不好進人屋裡啊。

哪怕有冬三春,所以族長想了想,笑呵呵的開口:“暖丫不必出來,我們就站在視窗聽就好。”

族長都這樣說了,冬暖也不強求,坐在視窗的位置,跟冬執打了一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