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鞭子一響,眾人嚇得瞳孔猛縮,冬曜甚至向前幾步,準備去攔著那根鞭子。

但是,對方說甩就甩,速度太快,眾人就算是意識到了, 但是反應還是慢了半拍。

當然,也有些人反應過來了,但是卻沒有阻止的意思。

眼看著鞭子就要甩到冬暖的身上,剛聽說訊息回來的冬吳氏下意識的喊了一聲:“暖丫小心!”

雖然只是嘴上喊喊,但是相比最開始,看著冬暖快死了,連眼皮都不抬的態度, 還算是好上很多。

冬暖心裡倒是沒什麼情緒起伏, 只是無辜的笑了笑, 然後抬起手徒手接過鞭子,順著力道往自己這邊一拉,再一甩。

笑面婦人直接被冬暖藉著鞭子的力道甩出去兩米多遠。

這還是冬暖收著力道來的,如果不是大嶽朝有律法,冬暖大機率會直接送她上西天了。

婦人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被反殺,直到落地感覺到疼了,這才嗷的一嗓子,叫得特別淒厲。

眾人都被這迅速反轉的一幕搞蒙了,一時之間,張嘴的張嘴,瞪眼的瞪眼,除了摔倒的婦人,再沒人發出半點聲響。

倒是冬暖淡然的把鞭子捲了起來,笑了笑道:“我說這位廖家伯伯,你們一家人還真是有意思, 上來就給我安了個罪名,也不問問這罪名是否成立,就要直接動私刑了?”

說到這裡,冬暖收斂笑意,眉眼冷了幾分問道:“怎麼?你們是比大老爺還位高權重,所以既可以審人,還可以動刑了?”

冬暖的聲音初聽含笑,細品含冰。

眾人原本就被反轉搞蒙了,這會兒再被她十分有氣勢的一問震得又沒了反應。

最後,還是媳婦被摔的廖顯舟的二兒子先反應過來,跳起腳來罵道:“你個賤丫頭,偷了我家的手藝,還敢說我們動用私刑?”

“我偷了你們家的手藝?請問哪一個是你們家祖傳的,獨創的手藝呢?”見他都要跳到自己面前了,冬暖抬起馬鞭指了指冬老頭腿邊的那些筐,一個個點過去問道:“是這個魚簍子嗎?你們家編筐的手藝也有幾十年了吧,請問編過魚簍子嗎?”

一句話,把氣極敗壞,恨不得跳起來的廖老二問住了。

他漲紅了臉,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沒辦法反駁,最後只能梗著脖子,恨恨道:“那筐呢?那兩個筐,都是我們家的手藝!”

“你確定?”冬暖順著他指的兩個筐看去,眉眼輕挑,揚聲反問。

大概是冬暖過於氣定神閒,氣勢又太足了,廖老二抿了抿唇,心裡有些發怵。

最後還是廖顯舟黑著臉,怒喝道:“自然是我家的手藝!我們家在村裡編了這麼多年筐,那不是我們家的手藝是誰家的?你個死丫頭,小小年紀不學好,居然去偷學別人家的手藝,說,你是不是勾了我們家哪個小子,那寒家小子知道你在外面勾人嗎?”

這是偷藝的罪名不夠,還要再加一等嗎?

冬暖被他問笑了,抬起馬鞭點了點他說的那兩款筐,冷聲道:“這兩款筐,是咱們附近幾村最常用的,爬坡村至少有兩家會編,大集上經常能看到,這一點我相信有眼睛的都能看到,溝裡頭村還有一家會編的,再遠一點的村子,我沒去過,但是我相信,肯定也有會的,大家的筐都是一樣的,所以你怎麼證明,這是你們廖家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