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公公,本郡主再也不喜歡你了!”

葉清安還沒有說什麼,小郡主倒生起氣來,氣呼呼地轉頭說道。

“郡主。”盧德壽很是無奈和順從地喊了她一聲。

葉清安有些啞言,這盧德壽怎麼說也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年紀也算高,是宮裡的老人了,因此在宮中頗有威望。

沒想到這個郡主竟然有這樣的分量,能把這個老狐狸說得啞口無言,還不能反駁。

“筱雲就是喜歡魏哥哥,就是準魏哥哥喊我名諱,若你再這般惹人煩,本郡主便告訴舅舅讓你別跟著我!”

江筱雲原地跺了幾下腳,臉蛋紅撲撲的。

“老奴知錯了。”盧德壽剛想行大禮,便被人伸手攔住。

“公公年事已高,並不是什麼多要緊的事,便不需行這樣麻煩的禮了。郡主率真,自不會與你計較。”

葉清安緩聲道,收回了手,笑眯眯地望向身邊的小女孩。

“那是,禮就免了,本郡主才不計較。”江筱雲迎著陽光,仰著一張燦爛的笑顏道。

“魏安你真是好本事。”

熟悉的聲響從前方傳來,驚得葉清安下意識便想從那輪椅上站起來請安。

她雙手撐著那扶手,剛使勁想起身,便被人按住了肩。

“免禮。”

劉晟皓淡淡地說道,視線掃過她的雙膝,嗤笑一聲。

“參見皇上。”

他擺了擺手,算是對旁人參拜聲的回應。

“你身子就那麼差。”他似是沒見到其他人,只帶著濃濃的笑意對她說道,收回那按著她肩的手。

這語氣,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她有些尷尬地訕笑了幾聲,醞釀了許久的賣慘的話都說不出口了,誰讓她剛剛那麼條件反射地要起身行禮,腿都動了,還能說是殘疾嗎?

“臣家中貧困,生活窘迫,自小痛失雙親,還遭鄉里的惡霸欺負...”她硬著頭皮,做出可憐巴巴的姿態,悽悽慘慘地說道。

劉晟皓嘴角有些抽搐,像是瘋狂地想揚起又拼命地忍著一樣。

而她的這番說辭,倒是讓那江筱雲一把鼻涕一把淚,眼睛紅紅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感覺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葉清安低頭瞟了眼,是江筱雲,正含淚望著她。

再看那劉晟皓憋笑的神情,她有點說不下去了,還是嚥了咽口水,繼續編道:“從小便是病秧子,如今雙腿...可能再也不能行動穩健,還望陛下不嫌棄,能讓魏安繼續為國效力。”

話音剛落,她便留意到劉晟皓蹙起的眉,再看看依舊感傷得不行的小郡主,心裡很沒譜。

“你的腿,治不好?”劉晟皓將信將疑地說道。

葉清安開始斟酌用詞:“就是可能...或許...應該...”

“魏安,說實話,你對朕很重要。”劉晟皓的薄唇一張一合,她卻覺得聽不真切。

她...對他很重要?

魏安對他來說很重要?

見她呆怔而說不出話的模樣,劉晟皓的眉皺得更厲害了些,神色都晦暗了幾分。

“盧德壽,宣太醫,把楊南其給朕叫來,還有胡庸。”

她一聽到要宣太醫,趕忙賠著笑擺擺手道:“不麻煩不麻煩。”

劉晟皓低下身來,雙手撐著她那輪椅的扶手,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