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站在那,左右為難,總不能跳過去。聽到葉清安的話後如獲大赦,趕忙放下東西,出去了。

她把手頭的東西放下,仰頭笑著對李漢道:

“我有李漢大哥護著,還能有什麼危險嗎?為了江雲閣,也為了我能早些查明真相,都得獲得聖上的信任。我總不能日日瞎編,說自己住在客棧裡,放著聖上賜的宅子不住?”

李漢嘆了口氣,本想揉揉她的頭,可看著她這張比男子還妖孽幾分的容貌不好意思下手,舉起的手轉而撓撓頭,有些尷尬地笑。

“當年,我們江雲閣每個人都想去查,白怡生下的是男是女,但江閣主卻明令禁止。本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卻成了閣裡一個謎。想來他應是早知道你是女孩,才不強求你繼承江雲閣。”

江湖第一大派的江雲閣,閣主是女的,在古代也是夠稀奇的。

怕是江昭擔心,她若被寄寓厚望又承受不住壓力的話,會很痛苦吧,所以他把選擇的權力交給她,若她不來,便這輩子與江雲閣無關。

這對江雲閣或是對她來說,的確都好。

“江昭...很愛母親吧。”

葉清安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人。

“自然。白怡夫人喜歡制香,江閣主便網羅了江湖中所有稀奇古怪的香料,那時候我們江雲樓,滿都是異香,都不敢常來,怕都沾了這一身難散的味,在朝堂裡會惹人疑心。”

“還有啊,白怡夫人看不得...殺人的場景,那時候江雲閣抓到的人,即使犯了再大的錯,都沒有要了他們的命。白怡夫人也是個奇女子,說什麼每個人的生死不該被隨意定奪,聞所未聞。”

李漢似是想起那些美好的時光,嘴角帶著笑,滿是欣賞和悵惘。

“什麼?母親說了什麼?”

葉清安抓住了話中的核心。

“眾生平等,無論富貧,無論地位高低,都有決定自己生死的自由?是不是很好笑?”

李漢說這話時,還特意模仿了彼時白怡認真肅穆的神情,然後自己笑做了一團。

這...母親的覺悟,妥妥的超前啊!

好說歹說,葉清安才勸住那些拽著她的行李不放的人撒手。

等到了那府邸,心裡開始後悔,害,早知道不應該那麼堅決,要被人勸住!

這府邸雖有精心修繕,看著貴氣不少,但不能日日見李一李進他們,著實覺得人生失了挺多樂趣。

“現在想想,安兒搬到這,好像也還有些好處。”

聽著這忿忿的語氣,葉清安不用回頭,便知來人。

“什麼好處呢?”

“這麼偏僻,我常來串門,也不至於惹人注意。”葉清雲走到她身旁,背過手環視一圈。

她笑出了聲:“晚些我要進宮,不留你用膳了。”

“嗯?那我大費周章前來是求什麼?”葉清雲側過頭,嘴裡嘖嘖作響,“安兒當了官,越發不願理會哥哥了。”

“那是,我如今是戶部侍郎,哥哥賦閒在家,算什麼?”

她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好呀,魏安,你敢用這種語氣對本將軍說話!”葉清雲伸雙手捏她的臉,帶些威脅意味地搖晃著她的臉蛋,任著她咿呀鬼叫。

“別別別,臉不是純天然的,要被你捏變形了!拿什麼賠!葉清雲!輕...輕一點,你是不是嫉妒我的臉!”

“哈哈哈哈哈哈,有吳老在,變形了就給你再做一個臉。”

“你!啊!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