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喻已經讓服務員上菜,正在慢條斯理切牛排,看到他走過來,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的時間,手上動作卻沒停。

最後才抬起頭,輕描淡寫看了一眼宋景堯。

平淡的眼神讓他有點不爽,連面上最常見的笑容都沒有保持,直接抽開椅子坐了下來。

“你不覺得一個人先吃很不禮貌嗎?”宋景堯坐在座位上,冷笑一下。

常喻手上動作沒停,直到把手裡的牛排切完,端起旁邊紅酒喝了一口。

才慢吞吞說道:“你不覺得遲到30分鐘更不禮貌嗎?”

她偏過頭,竟然彎起眼睛笑了出來:“我可是算好的,七點準時動刀叉,一分鐘都沒早。”

這是宋景堯慣用的手段,讓對方在等待中左顧右盼。

他也給自己到了一點紅酒,說道:“本來想來跟你表白,不過被你的好姐妹攪和得沒有意義了。”

常喻拿刀叉的手突然頓住不說話,她把刀叉放下,身體往後仰,靠在椅背上。

淡淡得說:“你還真擅長把兩件毫無關係的事拌在一起給自己甩鍋。”

拿紙巾擦了擦手,氣定神閒看過去。

宋景堯輕微皺一下眉,常喻眼底跟之前相處的時候都不一樣。很淡很淡的空洞感,像是寒冰中深不見底的泉水。

他突然感覺有點冷,召喚服務員把空調溫度調高。

見常喻又開始拿起刀叉,開口說:“你那個叫宋桉的朋友,把你喜歡的歌,喜歡什麼氛圍……”

他看了眼常喻,又附加了一句:“還有你以前喜歡過誰,是怎麼喜歡的都跟我說了。”

做好了看戲的準備,但是常喻連刀叉都沒有頓一下。

她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點譏諷。

宋景堯有點煩躁,他可真討厭這個眼神。

“她不會。”常喻說得輕巧但是堅定,“她不會這麼做,但是剛剛我又意識到了你是什麼人。”

“那你今天過來幹嘛?”宋景堯語氣變得不那麼和善。

常喻從桌子拿出來一個袋子,甩到他面前。

“你送我的這些我都留著,一次都沒用過。”她手指敲著桌子,“不是因為捨不得用,只是早就察覺到不對勁。”

她放緩呼吸,準備起身。

宋景堯又想過來拽她手,被常喻反手從桌旁拿起她早就讓服務員準備好的純淨水潑過去。

“去他大爺的青春。”常喻冷冷說了這麼一句。

直到走出餐廳的時候,她才發現手指正在控制不住顫抖。

內心的恐懼感和失落感後知後覺湧上來,走了幾句還不停往後看。

直到走了一段路,才打了個輛車回家。

走到單元樓樓下,才發現門口站著兩個人,蹲在門口東張西望。

“你沒帶鑰匙?”常喻歪頭問白婉靜。

“不是……我們本來想在小區門口等……”白婉靜還沒說完,被宋桉拍了一下她胳膊。

她說:“對,我們鑰匙忘帶了。哦不對,她鑰匙忘帶了……”

“上去吧。”常喻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回到家中若無其事開啟冰箱,發現裡面放著兩罐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