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是一個勇敢的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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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常喻和張淮以趕過來,爸爸才匆匆趕來。
住院部在醫院後面兩排,常喻和張淮以過來後幫著拿醫療文書腕帶臉盆,折騰了好久,
好在發現得早,還沒有引起復發症。白婉靜從跟她爸打完電話後,一整天都沒怎麼說話,牙齒咬著手指,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在看到她爸走過來的時候,眼神晦暗閃爍變幻了好幾次。
爸爸腳步風塵僕僕,提這個公文包,領帶有點歪了,白婉靜注意力在她爸領帶上停留了一秒。
只有一秒,爸爸很快就敏銳發現了這一點異常,至少他稱之為異常。
還沒跟媽媽說一句話,就轉過身對著玻璃把領帶端正,才轉過來。
跟白婉靜說得第一句話:“你眼睛怎麼腫成這幅樣子,還有你這衣服,一點樣子都沒有,快去處理一下。”
常喻他們三個站在靠後的位置,對視了一眼後退走出病房。
爸爸也注意到了,眼神往後看了好幾眼,在兩個男生身上來回徘徊。
他才嘆口氣說:“你不住學校不住家裡,就跟他們住在一起?”
“他們是我朋友。”白婉靜回答。
上前一步把打好的熱水瓶放在地上,醫院的白熾燈把膚色打得蒼白。
爸爸看著她手腕,沒忍住開口說道:“你這個紋身,抽空去洗了吧。”
“從剛剛到現在您關注點都在我身上。”白婉靜從蹲著的姿勢站起來,說完第一句語調又軟下來,“現在是媽媽生病了。”
“不洗。”躺在病床上的媽媽頭暈症狀緩和了一點,坐起來說,“她想做什麼就應該做什麼,她是獨立的人,不是束縛在你們家條條框框下的玩偶。”
身體還是很虛弱,她說話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父女倆同時轉過頭,沒再繼續吵。
爸爸站在原地看了一圈,對白婉靜說:“跟我去繳費吧。”
白婉靜想說已經繳完了,看了眼她爸的眼神,又立馬懂了他意思,跟著走了出去。
雖然不想承認,她和她爸總有種奇怪的默契。
根據後來劉學暘形容,白婉靜跟著他爸走出來的樣子,特別像犯了錯的學生跟在教導主任後面。
爸爸自然沒去繳費,兩個人站在走廊裡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白婉靜開口說:“要是沒什麼事,那我先走了。”
“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爸爸終於開口,“我知道你前幾天說是學校實踐,其實是去了北京追什麼叫什麼來著,反正就是瞎胡鬧。你這叛逆期什麼時候能過去?”
白婉靜仰頭看她,努力做出毫不示弱的眼神,卻有著心虛。
“我沒有叛逆期,”白婉靜儘量讓自己語氣平常一點,盯著她爸往前走了一步,“我在過我自己的生活,我想和朋友在一起,我想自由操控我自己的頭髮外貌,我不想被壓在房間裡學這個該死的狗屁鋼琴古箏舞蹈。我也不想遵守這該死的規矩,笑不能大聲笑,哭不能肆意哭,就連吃個飯都要有個先後順序,我受夠了這種生活!”
“你現在不也沒過著這種生活。”白婉靜情緒逐漸激動的時候,爸爸突如其來來了這麼一句。
剛燃起的點點火星上被澆上一盆水,瞬間冷靜了下來。
“什麼?”她反問道。
爸爸靠在樓梯的欄杆上,見她真的混然沒有察覺,語氣有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