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宋桉眼前甩手,她才想起來繼續問:“然後呢?”

“然後睡在我對面床的室友,非讓我把海報揭了,說是什麼這麼大一個人盯著看,她晚上會做噩夢。”

“你們宿舍不是床鋪在上,櫃子在下嗎?她晚上在上面睡覺能看得到?”常喻問。

白婉靜越說越氣,抓過個沙發抱枕開始錘。

“我也這麼反駁!”白婉靜說,“然後她當時沒有跟我吵,一聲不吭去找住樓輔導員舉報了。”

“舉報理由是什麼?”常喻不懂這女生的思維。

“說我影響宿舍整潔!”白婉靜端著空了的玻璃杯,無語冷笑。

她繼續說:“今天下午我回去後發現她把我海報撕了。”

“什麼!”宋桉比白婉靜還義憤言辭,“她太過分了!”

白婉靜悠然把水杯放在了桌上,又把跳起來的宋桉拉得坐下。

“我也報復她了。”

在白婉靜略顯兇狠的表情中,旁邊幾個人連帶話筒那邊的常喻都豎起耳朵。

“我把她桌上盆栽的葉子剪了。”白婉靜說得惡狠狠,但是配上她輕軟的聲音,加上這張乖乖臉,看起來確是一點都不兇。

聽起來特像幼兒園小孩打架,你打翻我飯盆,我推翻你玩具,然後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找老師告狀。

“噗——”劉學暘一口水噴出來,被嗆到又不敢咳嗽。宋桉皺眉看著他,感覺他要憋死了。

“你在學校搬出來,上課怎麼辦?”宋桉關心問道。

白婉靜給她看了一眼課表:“我們這學期沒什麼課。”

宋桉氣得叉腰,憑什麼她那時候大學的課程都滿課,還都是排在了早八的早課。

常喻在和白婉靜研究了一會兒租房細節後掛了電話。

對面四個人大眼瞪小眼鬆了一口氣,原本想在今晚提醒她的計劃泡湯。開展,決定再跟一下宋景堯以作確認。

“我還是覺得這樣很變態。”劉學暘說。

“一年的水電費都不用交了。”張淮以點了點桌子。

“我覺得還是犧牲一下小我,來拯救大家。”劉學暘信誓旦旦拍了拍胸脯。

常喻掛了電話調整了一下心緒,正在糾結要不要在跟她媽打電話。

手指在通訊錄轉了半天,最後撥通了舅舅的電話。

舅舅天天夾在她們倆中間當調解老孃舅,宋桉都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又想不出別的溝通辦法。

電話接通的時候,聽起來舅舅正在看人下棋,旁邊有個大爺在嚷嚷“落子不悔,落子不悔啊!”

舅舅看到常喻的來電顯示,笑呵呵接了電話,從旗盤旁走開了幾步。

“小喻,”舅舅習慣性大聲問道,“你媽怎麼了?”

常喻捂著臉不好意思開口,改口問道:“您最近身體好嗎?”

“好啊!我在看人下棋呢!”舅舅聲音洪亮,突然想起了件事,一拍大腿。

問常喻說:“對了,你媽那事跟你說了沒?”

常喻的提問和舅舅的話很沒有默契同時響起。

“什麼?”

“你要回家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