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終於從心不在焉揉太陽穴的狀態下抬頭,瞪著對方不說話,會議室裡其他人也不敢說。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那人敲敲桌子,對宋桉說:“你腳還有事嗎?沒事的話繼續開會。”

這話聽著讓人怪不舒服,本就是自己開會走神還被發現,宋桉只能搖頭。

剛剛說話的這人叫米霖,原本是隔壁娛樂事業部一組的組長。宋桉他們這次專案進行到一半,上頭把她調了過來,看起來頗為重視。

只是兩個部分原本側重點就不一樣,米霖跟何蔚兩個鋼板脾氣對上,天天就開會意見都能呈現不同的觀點。

今天下午這會議開了這麼久,就是因為這兩尊大佛一直都在否認對方的觀點。

何蔚的注意力很快就不在宋桉身上,她有了新的不對付人選。

宋桉坐在會議室最後排,心裡還惦記著白婉靜剛剛給她發的照片。

她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安絮,學生時期對她的印象,也只有她是學校風雲人物,路過時聽人談論而匆匆一瞥。

不過現在剛剛引起一陣騷動,她現在不敢開啟手機,又收回注意力,維持鎮定繼續開會。

王梓涼就坐在她身側,拿著筆記本在唰唰記筆記。

宋桉餘光瞥到,何蔚和米霖兩個人你來我往說了很多,王梓涼全部一字不差記了下來,自己都替她覺得累。

很敏銳注意到身旁的目光,王梓涼小心翼翼抬起頭,又小心翼翼看她一眼,正打算把自己筆記本往裡攏一點。

宋桉大大方方朝她點點頭,還是沒忍住提醒道:“不用記那麼多,她們倆現在的意見,一會兒自己能推翻,你現在記太多反而記不住。”

王梓涼張了張嘴,跟她說了一句“謝謝”。

然後彷彿沒聽到她的話,又繼續密密麻麻記開會筆記,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派來做會議紀要。

好話不說第二遍,宋桉沒再繼續提醒她。

出會議室的時候把筆記本放在桌上,徑直拿著手機走向了洗手間。

走到隔間裡才想起來,怎麼自己這樣子有點像在做什麼虧心事。

開啟手機仔細辨認一下,雖然很疑惑,不過看起來還真是她記憶中的安絮。

對白婉靜說:“這是他前女友,他們在哪兒?你哪兒拍到的圖?”

“咖啡館看到的,我看到這倆在喝咖啡,然後宋景堯開車送她走了,”謹慎起見白婉靜實話實話,“不過現在還不確定,目前我看到的沒什麼肢體接觸。”

“什麼叫還不確定?”劉學暘把腦袋伸過來看她打字,“他們倆中間那個氛圍,一看就不正常。”

他手裡還拿著白婉靜的滑板,湊過來看的腦袋被白婉靜推回去。

“別瞎鬧,”白婉靜說,“這事還是別太武斷,萬一誤會,傷害了常喻怎麼辦?”

劉學暘眨眨眼,心虛得眼神亂逛,手指點在螢幕上。白婉靜撇了撇嘴,就知道他早就把這個訊息連圖一起發給張淮以。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劉學暘說完就覺得自己這話不大對,有損張淮以和他自己的光輝形象。

當然主要還是他自己,留了個收錢辦事的鬼鬼祟祟形象算怎麼回事。

“呸呸呸,”他說,“張淮以會有分寸,我就是幫他確認一下。”

說完發現還是不對,這下張淮以的形象是宏偉了,自己的還停留在原地。

白婉靜在前面看他一個人在原地不知道想什麼,把鴨舌帽反戴,問:“你會滑板嗎?”

劉學暘這時候不會也得說會,看著手裡拿的滑板,硬著頭皮點點頭。

不就是滑板嘛,蹬蹬腿的事。

白婉靜很大方把自己的滑板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