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聲,常喻已經條件反射真的停了下來。

這人怎麼觀察力比交警還厲害,她感嘆道。

其實這時候只要假裝沒聽到撒腿就跑,張淮以每次用這一招都管用。

不過這時候常喻已經停了下來,也沒法此刻立馬拔腿就跑,整得跟高中時候早戀碰到班主任似得。

常喻很少來團建,沒見識過這場景,自然不知道被叫住了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在法庭上向來條理清晰,大殺四方。此刻轉頭,帶著一點無措的眼神看向張淮以。

眼神往四周看了一圈,已經逃出生天的王潭正站在門口打電話。

就這麼落入了張淮以的法眼。

剛掛了電話,王潭剛從口袋裡又拿出一根棒棒糖正在拆包裝。

就感到胳膊被人架住,張淮以這個大個子用力扯住他胳膊,想跑都跑不了。

“我們送王哥回去,”張淮以編了個扯淡的理由,“他酒後不能開車。”

酒你個頭!他什麼時候喝酒了!

王潭用眼神譴責張淮以這種嚴重扭曲事實的行為。

手裡的棒棒糖被張淮以接過幫他塞到嘴裡,沒等其他人有什麼反應,張淮以一甩手,常喻立馬打配合跟上。

三個人一路快步按下了電梯鍵,直到電梯門緩緩合上。王潭把想起來把自己的手抽回來,還順手扯了扯被褶皺的衣服。

“你們倆這是要去哪兒啊?”王潭盯著前方,看著電梯門的反射面問道。

棒棒糖再一次被他嚼碎,發出咔吱咔吱的聲音。

又揮揮手,口齒不清說道:“我隨口問問。”

“這樣嚼硬糖容易對牙不好。”張淮以提醒他。

被王潭瞪了一眼,剛打算說話,手機又響了起來。

“……嗯,嗯,我在電梯裡了……開車回來半小時吧……那你稍微熱一下吧……”

聽起來像是在和夫人對話。

話說到一半,看了眼常喻的方向,表情開始豐富,應該是講到了她。

說道:“她明天不在公司,出差了……別帶了,隔天又不能吃……”

什麼情況?張淮以疑惑一歪頭,他怎麼沒聽說過常喻明天要出差?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人立馬就反應過來,朝王潭露出感恩的眼神。

在電梯到達前一刻王潭終於掛了電話。

對常喻說:“銀耳蓮子羹,我替你回絕擋住了,別太感謝我。”

“代我跟師孃問聲好。”常喻說。

王潭從口袋裡笑車鑰匙,咧嘴一笑:“你有本事當她面叫這個稱呼,她又要說你,把她叫老了。”

兩個人一來一往跟打啞謎似的,張淮以全程頭頂很多小問號。

王潭見他這個表情,甩著車鑰匙往外走,最後解釋了一句:“我老婆的烹飪手藝只有我能欣賞,一般人可能頂不住。”

說完笑嘻嘻就往外走。

常喻和張淮以也跟在後面出了電梯門。

商場外路燈通明,卻終究是暖黃色的色調,沒有敞亮的感覺,墨色的夜景中伴著暖調的路燈,連燈下的人影都感覺溫和不少。

路旁牌匾上的霓虹燈流光溢彩,王潭已經去了室外的停車場,又一次拿出手機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