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這句話讓周圍一圈同事紛紛轉過頭,空氣中迴盪著詭異的氣氛。

什麼早茶會?公司還有這東西?

常喻抱著花瓶,水流的重量使得手有點酸。面對中年婦女轉頭質疑的目光,常喻淡定又溫和得笑了一下。

“你就是想把我支走吧。”對方老練得識破了她。

猛得一個站起來,又想來抓常喻胳膊。

花瓶和水的重量使得手臂多了個慣性俯衝,常喻一個站不穩往後退了幾步。

又被人從後面穩穩撐住,張淮以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擋住了她不停後退的步伐。扶穩了常喻後,把她手裡的花瓶接了過去。

“在這裡也不是好好討論的場所。”常喻露出個忍辱不驚的淡然表情

沒有唐悅那麼慌張,也沒有孫雲庚的不耐煩。

仔細分析給中年婦女說:“律師聘用合同已經簽訂,這裡都有監控,於法我們沒有違約,於理從視覺效果對您也不利。不如坐下好好談談。”

她指了指周圍的監控攝像頭,中年婦女安靜了幾秒,又盤腿坐在地上。

“那就在這兒坐著聊。”她說得理直氣壯,“我的訴求很簡單,要麼把官司打贏把我家老頭子的那套房產奪回來,要麼退律師費再給我道歉。”

“官司已經宣判了,有一部分原因是你對律師隱瞞。”孫雲庚指著她說,“而且我每次找你,你都不是很配合。律師費也是按合同簽訂的,你這就是不講理。”

中年婦女沒說話,就這麼賴在原地。

常喻點點頭,打了個電話:“保安,23樓帶上幾個人來處理一下,這裡有人鬧事。”

又轉頭對孫雲庚說:“準備一下起訴吧。”

她這一通安排,中年婦女和孫雲庚都措手不及嚇了一跳。

孫雲庚還好,只是站在原地不說話,臉色倒是沒那麼臭了。

中年婦女直接跳了起來:“誰說我要起訴了?你們講不講理?”

“法院就是講理的地方,”常喻接話接得很快,“車軲轆半天也扯不出什麼,不如直接由法院判定。”

眼神轉了一圈:“不過這裡的律師應該沒人敢接您的案子,勞煩另尋高就。”

“誰……誰說我要起訴了?”中年婦女聲勢一下子弱了下去。

孫雲庚也被常喻這一通快刀斬亂麻的操作嚇到,他剛剛就是嚇人隨口一說。

沒想到常喻像是真要叫保安來把人拖走,無語得揉了把頭髮。

終於收斂起這幅感覺全世界都欠他錢的臉,耐起性子對中年婦女說:“還有上訴的空間,先跟我去樓下星巴克說吧。”

中年婦女終於捨得起身跟著往下走,邊走邊問:“那那個法院的錢還要給嗎?”

孫雲庚被氣笑了:“訴訟費當然要繳啊……”

電梯合上緩緩下降的時候,唐悅抬頭看了眼時間。

距離客戶過來還有三分鐘。

“還好來得及。”唐悅長長舒出一口氣,扭動一下剛剛被拉的手腕,朝常喻眨眨眼。

她看到孫雲庚就頭疼,想起剛剛來鬧事的中年婦女頭更疼。

“這叫以毒攻毒。”唐悅點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