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算你不來,我二人原本也打算召你來商議此事!其實你剛才般作為更是深得我二人的心意,能有這麼多族群支援你!這便是極好的事情,我二人畢竟老了嘛。就算還能再精進一步不還是靠這歲月緩緩打熬,未來這份基業還不是由你和瀧二人操持著?更何況你與瀧相比而言,我更為看好你!這些都是真心之意!”面色祥和地老者侃侃而談。

“沒錯!煋,我二人入後境已經幾千載了,哪裡還有什麼睥睨天下的爭雄之心!百年前那爭鬥之起時,我二人不也都是極力反對!這些你與瀧想必也是清楚的。”左側黑影道。

“兩位,當時力爭的場景,我當然還記得。”煋天君也緩和了自己的語氣道。

“歲月裡呆得越久,知道也就越多一些。上古天庭舊址之內有一處名為昇仙臺的地方就是我魔族先輩親手築造的。”黑影淡淡地說道。

“而瀚州北地就有曾經昇仙臺的氣息波動。”慈祥地老者安坐,顯然是打算長談此事了。

“百年前那場爭鬥後,九州破碎、氣運四散!那些人族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後來竟穩住了這山河衰亡的起勢,而後瀚州北邊就傳來一股昇仙臺現世的氣息波動。我二人也是反覆確認了很久那一帶必然曾經上古天庭舊址的入口,這也是我們讓瀧帶著族人去那處歷練的根本原因。”黑影道。

“上古天庭?昇仙臺?瀧,只告訴我那裡肯定不是一處‘洞天’!”這一番開誠佈公的交談也讓她重新感受到曾經與二位老者共處的那段時光。

“上古天庭內居十二位神靈,那時可不似現在這般輕易就能證得神位。十二個神位一位一席,少一位可以但是多一席都不行!那時我魔族在其中只佔二個席位而已!其中得神道者席位最多,有四席!妖族佔同我們一樣佔兩席,分別是一位天鳳與一位敖龍!那些人族練氣士各脈也只佔一席,劍、儒、道、佛四脈分立!而若是有人想上位,那便就得有人落位!”黑影繼續道。

“昇仙臺,便是讓神靈落位而設立的!鑄就昇仙臺便是我魔族兩位先賢,能讓把神靈拉下雲端,這份手筆現在是我等想都不敢想的。”慈祥地老者補充道。

“二位意思?莫不是那裡面有我們魔族先賢留下的某種傳承?”煋天君推測道。

“隨不言中,也差之不遠!”慈眉順目的老者道。

“昇仙臺中是我魔族先賢設立下的各種心魔試煉,而那試煉考驗極為嚴苛猶如徒手攀行萬丈光壁,其實根本就是用來拉人下位的工具手斷罷了。就算如此還是有一位上古神靈透過之中試煉,非但如此!那位還憑藉此舉獲取這方世界賜予的特殊氣運,入身遊走於光陰長河之內,顛倒陰陽、逆運五行、超脫天地、不沾因果,一己之力壓服其餘十一位成為上古天庭共主。”不光煋天君與慈目的老者氣息激盪地翻湧起來,就連講述這番故事的黑影語速加快幾分其激動之意也愈發難掩。

“後來呢?”煋天君忍不住問詢道。

“後來他卻不見了!”慈目老者顯然早已知道了這些故事,氣息也隨之平復了下去。

“他不見了之後!各族各脈自然便也沒有了什麼約束,反而因為他的消失還空缺出一個‘天庭共主’的席位。然後上古天庭之中其他神靈卻因為各自都想多佔一席位,更有甚者想效仿他之舉措妄圖成為新的‘天庭共主’!於是紛爭四起,各家互相攻伐!這便是廣為人知的大道之爭,不知其經過如何!想來也肯定比百年前那場爭鬥要慘烈的多!不光昇仙臺也在大道之爭的紛爭中被打碎了,上古天庭也最終四分五裂!之後才有我們現在這般自證便能得位。”黑影好似親眼見證過一般竟說的如此詳細,煋天君不由得側目。

“你到底是誰?”煋天君不禁一驚,幽火瀰漫周身戒備道。

“我是獻啊!”那道黑影也從遮蔽陰暗處顯露出身形,直至煋天君看到熟悉的面容感受原先一般無二的氣息才作罷。

“哈哈!這是我二人集合這五百年各處奔走收集訊息所推測的,你真以為我們兩個老傢伙什麼都不幹的嘛?”慈目的老者看到煋這幅動作調笑道。

“紂,你看我就說現在告訴她,還太早了!”獻天君有些不滿的講道。

“現在不說?等我們兩個離開了,她肯定更為不安!”紂天君緩緩講道。

“什麼!?你們兩個要離開?”煋天君聽到這句話比剛才得知的那些辛秘的往事還要震驚。

“對,我們倆打算一同去探尋那處上古天庭舊址。瀧,也在養傷!今後這魔族億兆族人就交付給你了,今後族內什麼事情都將你一言而決!”紂天君嬉笑道。

“不行!我如何坐鎮得住?”煋天呼喊道。

“不就是就坐在大殿裡嘛。”紂天君滿不在意的講。

“別逗她了。”獻天君道。

“煋,那你說我魔族現在是何處境?”紂天君收起先前那幾分玩味十足的笑意,氣勢一震無比認真的問詢她道。

煋天君在心中反覆思量這個問題答案,現在魔族是何處境?自從舉族南下大敗而歸,這五百年修養生息也讓全族漸漸復甦舒緩了一些大戰後的帶來赤貧窘迫,但巔峰戰力的缺失與中堅精銳的滅亡,就算說是原本昌盛的魔族一下倒退了一千年也不過分!這麼多年為能產生新的九境神魔天君下發了無數詔令,還有未防人族大舉侵犯他們四位九境神魔每隔一段時日便會輪流巡查魔族邊界,還有各族之間加強聯姻的種種舉措,其他恢復商貿等諸多各類事宜。她明白了紂天君的意思,不敢再往下想了。

“還不到如此非要鋌而走險的局勢吧?”煋天君急忙出言勸阻二位,他們二位猶如魔族之中定海之柱,真若是出了什麼閃失就跟滅族沒啥區別了吧?希望不要作出什麼狹隘的決斷啊,這麼諾大個魔族她一個人怎麼抗?

“沒到嗎?等到人族越過“黑木神”林?還是等到越過諸道雄關?最後等到他們踏上這神魔殿?”紂天君所言的每一個問題,猶如高舉的鼓槌一下一下擊落在她心田上。

“五百年了,我魔族氣運不增反減,未誕生一位新的九境。我倆當初就不同意魔族大舉南下去爭去奪!可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晚了。再說若是能尋覓到上古那處昇仙臺,怎麼也算是出自我魔族先輩之手,我二人也有幾分把握去闖上那麼一闖!若真成了自然東山再起!若不幸亡故也算是我二人為這億兆族群盡了該有的心力!”獻天君這句話說的更為決絕。

“不說其他,單是那一位劍仙!如今又破入後境,她破境前就能把瀧傷成那樣!還有探查到其他煉氣士足足多出了四位九境!如今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了,還不敢放手一試?非要被人拷上枷鎖?後輩被外族所奴役驅使?”紂天君所言更為讓她絕望。

“煋天君!從今日起,魔族上下殤州全境之事!皆由你一言決之!”獻突然起身面向她認真的講道。

“我二人會對外宣佈閉關,族群的事你就多擔待了。”紂天君也對她認真的行了一禮道。

煋天君癱坐在大殿之上,望著二位蒼老的身形逐步遠行而去。從始至終她一個“不”字也說不出來,誰都不知是不是被什麼無形的壓盛之物卡住喉頸?默然無聲!肩上似有千斤重擔一壓而下,這一瞬間讓她連呼吸都停滯了!心裡卻有一個聲音迴響,魔族不能亡!魔族不能亡!魔族不能亡!

此後數千年,魔族稱這一時代為“煋王朝”!

往後也由當時主理全族上下之事的九境天君真名來命名所處的那一段時期,漸漸地也就成為一項傳統延續下去了。同樣延續下去的還有名為“證位”魔族大選試煉,這當然也是從“煋王朝”時代開始。從為誕生新的九境神魔為初衷的甄選,演變為對於全族上下的一場大考!每三百年舉辦一次!除了為爭取可入神魔殿獲取上古先賢傳承的正試甄選外,還特意增添了為年輕一輩展露天賦實力提供平臺的副試。副試也成為年輕後輩積攢聲望的一條捷徑,又何嘗不是各個族群之間的比拼底蘊的舞臺!久而久之,這場試煉更多的作用變為了解決各族群間矛盾糾紛的公正決鬥之地,也成為各個族群未來互相之間高低排序的參考!競爭愈發激烈!整個魔族實力在這一舉措下被激勵地不斷前行...

這一切都源自煋天君不但正試之時會親自坐鎮評判,副試之時也露面觀摩!這般無形的激勵之舉讓年輕一輩也愈發感覺被看重!嚴禁族群之間大規模殺伐!重功勳而輕出身!諸如此類勵精圖治手段還有很多!她的聲譽地位在魔族之間達到前所未有的頂峰!

然而誰都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竟都是因為她怕呀!她怕有一天人族真的過界!她怕自己守不住這億兆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