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來遲,請娘娘恕罪!”錦衣衛整齊劃一地向她行禮請罪。

楚今昔看著這些身著飛魚服,殺人不眨眼的人,沒有逃過一劫的放鬆,反而神情更加凝重。

這明她被錦衣衛盯上了,隨時可能被趙長越抓回去!

“請娘娘安心歇息,屬下就在外面!”錦衣衛見她不理會他們,主動清理了現場。押著程生夫婦退到門外。

於公公明顯鬆了一口氣,還好錦衣衛來得及時,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於大哥可有受傷?”

“一點皮外傷,並無大礙。娘娘,先歇息吧,天亮再作打算。”

楚今昔點點頭,跑是跑不了了,三更半夜,可能還會遇到別的危險,那就先睡一覺再說吧。

等她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了,肚子餓得咕咕叫。

開啟門,閉著眼深吸了幾口山間清新怡人的空氣,睜眼時,就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那個人。

一身玄衣滿是泥濘,一頭青絲凝結著風霜,一張臉憔悴滄桑……

他就定定地站在那裡,挺拔孤高,透露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氣勢,雙眼佈滿血絲,卻掩藏不了那眼底的激盪的情緒。

趙長越唇角翕動,卻不知如何開口。

他想說的太多太多,是即便相隔萬里,也會追尋而來的堅定。是哪怕狂風驟雨,也要你安然無恙的信念。是筋疲力盡,仍心跳不止的堅韌。是天地失色,唯你精彩的炙熱。

然而,胸口悶痛呼吸急促,喉嚨哽痛難以成聲,眼睛澀痛不忍眨眼。

他怕一眨眼,她又不見了。只要她還在眼前,只要她安然無恙,只要她……不管怎麼樣都好,他都依著她……

“王爺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就是為了來抓我?”

趙長越醞釀了許久的情緒,卻被她一句話給破了功。

使勁嚥了咽口水,張了張嘴,艱難地道:“本王……本王來接太后回朝。大慶不能沒有你……”本王不能沒有你。

楚今昔輕笑一聲,“有這個必要嗎?我不當太后了,不跟王爺爭了,整個大慶都是王爺的,王爺,放過我好不好?”

“不行。”說好了什麼都依著她的,但她每句話,都能讓他爆炸,趙長越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您實在沒必要跟我過不去,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真的。您應該把心思用在朝堂上,您可以獨掌大權,手握江山,帶著大慶走向新時代……”

“不行,沒有你,本王要大權何用?要江山何用?"趙長越幾乎用盡全部力氣,嘶啞著吼了出來。

楚今昔怔愣著,好像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什麼叫沒有她要江山何用?難道這人有自虐的毛病,非要別人跟他對著幹他才有動力?

“不是,王爺,我能力有限,不是您的對手,您要找對手也要找個實力相當的,沒必要非得跟我教勁,我認輸,我不堪一擊,我是您的手下敗將……放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