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漓忍不住出言嗆道:“我與阿昔兩情相悅,你又憑什麼干涉?你自己滅絕人性,絕情斷欲,總不能要求別人也跟你一樣吧?再說,天要下雨,阿昔要嫁人,你就是天皇老子,也……”

趙長越一把就掐住了莫清漓的脖子,讓他剩下的話說不出口,"就算她要成親,也絕不可能跟你。”

楚今昔又氣又急,她想過趙長越不好說服,可沒想到他連說服的機會都不給。不說她跟不跟莫清漓成親,她還指望莫清漓幫她賺錢啊!

“王爺,你別衝動,先放手,阿漓是東漓的王爺,還得靠他促進兩國貿易發展。”

趙長越一聽她對莫清漓的稱呼,掐得更重了。

眼看著莫清漓的臉變成了豬肝色,也不知道趙長越發什麼瘋,楚今昔出言相激道:”趙長越,難道你真的要坐實心狠手辣的名聲嗎?此前聽說王爺並沒有殺儘先帝的妃嬪,哀家還以為王爺還有兩分仁慈之心,看來是哀家想錯了!“

“老老實實經你的商,再敢騷擾勾引太后,別怪本王不客氣!”趙長越沉聲警告後,才放開莫清漓。

莫清漓嗆咳幾聲,“攝政王一向都這麼囂張霸道嗎?”

趙長越給他一個輕蔑的眼神,意思不言而喻,本王就是這麼囂張霸道,你又能如何?

“阿昔整日要面對這樣的攝政王一定很辛苦吧?”莫清漓一臉憐惜地看著楚今昔:“阿昔,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脫離苦海的。”

楚今昔目送著他離去,莫清漓的話可真是說到她心坎上了,確實很辛苦啊。

趙長越冷著臉,讓疾風退下後才嘲諷道:“怎麼,怪本王來壞了你的好事?”

“王爺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本王跟你說過的話你都當耳邊風了?你就這麼寂寞難耐,多忍耐些時日都不行?”

她忍耐的了,可她的肚子怎麼辦?趙長越一直按兵不動,由著她在朝堂上指手劃腳,其實不過是想捧殺她。她現在有多得意,到時候就摔得有多慘,到時候還能一併拿下不忠於他的一干人等。到時候,他不想坐皇位,都有人推他上去。

楚今昔想到這裡冷笑一聲,“哀家的事哀家想自己做主,辰王人很好,與東漓聯姻又對大慶朝有利……”

“呵,翅膀硬了?敢跟本王正面對抗了?”趙長越一臉嘲諷,“你若不是大慶的太后,他會想跟你聯姻?他只是想借大慶的勢而已!”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也挺好的,不管怎麼說,王爺也不會有什麼損失,這麼上火是做什麼?”

“本王早說過,你是大慶的太后,皇上的母后,不能失了我大慶的威儀,丟皇家的臉面。”

又是這套她耳朵聽得起繭子的說辭,楚今昔也不想再跟他打機鋒了,直接挑明瞭問道:“若哀家非要跟莫清漓成親呢?”

趙長越目光一凜,逼視著她,“本王看你這個太后是不想當了吧?即使你不當太后,也只能去尼姑庵渡過餘生了。至於莫清漓,”趙長越眼中殺氣一閃,“弄死了事。”

想到到以後的命運可能真的如趙長越說的那般,先弄死莫清漓,然後把她送入寺廟,整日青燈相伴,吃齋唸佛,孩子即使生下來,也不能相認……

平日裡趙長越雖然高傲張狂,可與她表面上還是和平共處,甚至偶爾還會給個笑臉,加上他最近的好性子,讓她差點忘了趙長越本就是個冷酷絕情,心狠手辣之人。

而現在,他語氣裡沒有任何情緒,但楚今昔卻能聽出他話裡的認真,他是真的會那麼做!

楚今昔打了個寒戰,臉上帶了假笑,語氣也柔和下來,”哀家不過開個玩笑罷了,王爺可千萬別衝動啊,弄死莫清漓事小,斷了東漓的商路那損失可就大了。哀家不是幫莫清漓說話,哀家是不想王爺的從政之路有任何汙點……“

以前趙長越總覺得她在自己面前沒有一句真話,嬌柔造作,可現在卻覺得她還是這副言不由衷模樣討人喜歡。

“哀家知道王爺也是為了哀家好,莫清漓雖然有錢,也捨得給哀家花錢,但他到底是異邦人,哪能像王爺這樣護著哀家呢,哀家還是得依靠王爺,王爺可不能讓哀家去當什麼尼姑啊,別的不說,吃不到葷腥美味可不要了哀家的命嘛……”

她話裡有幾分真心他不知道,不過聽著還真舒服。趙長越臉上又浮現出淺淺的笑意,似嘲似諷,“難道不是怕沒有男人日子難捱?”

見趙長越終於有了表情,說話也一慣的不中聽,但楚今昔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翻著白眼道:“男人,只會影響哀家成神的速度,心中無男人,霸道自然神!”

趙長越愣了片刻,琢磨著她說的什麼玩意,可終究還是不得其解,“本王會留意配得上你的男人,好好當你的太后。”

留下一句不知是安撫還是忠告的話後,趙長越大搖大擺地離開。

楚今昔渾身脫力般地癱在貴妃椅上,趙上越的威脅讓她的危機感越來越重,怎麼辦?

看來想要過上安生日子,必須得除掉趙長越。

接下來的日子,楚今昔在趙長越面前一副小意討好的模樣,每天按時去御書房陪趙長越批閱奏摺,除了磨墨,她主動獻上琴棋書畫,歌舞茶藝,可謂是極盡討好,伺候得趙長越十分滿意,偶爾也會說幾句關心她的話,態度親暱,甚至有些曖昧。

對她拉攏官員的小動作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與莫清漓合作的生意,暗中讓於公公出面接洽,趙長越肯定是知道的,但並沒過多幹涉。

這樣一晃又過了半個月,入了夏,衣衫越穿越薄,她的肚子能看到隱隱隆起,好在鳳袍寬大,雙袖往身前一攏,倒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這日下了朝,楚今昔喊住趙長越:“王爺,哀家好久都沒看過宮外的景色了,聽說城南幽月湖的荷花開得正好,哀家想出宮去看看。”

趙長越盯著她打量半晌,賞荷?她一個女子,身份又特殊,出宮可不安全,“太后要出宮,需提前半月……”

“那還有什麼趣味啊!再說半個月之後的景色和心情,還能跟此時的一樣嗎?哀家真是好久沒看到過宮外的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