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以來,七絃時常都會給她帶來各種好吃的糕點,變著花樣來逗樂她。

而司翎那天開始對她的態度變得冷淡了一些,雖然說不上會躲她,但是隻有她問他,他才會回一句,也沒有怎麼對她笑了。

這樣令她感覺到了絲絲揪心和難過。

還有就是,自從那天風奚當著白蛇族族民的面,宣佈了五央的死訊時,族民們紛紛為五央舉辦了逝去儀式,從所有的族民們都來為五央舉辦儀式的場面。

她就知道五央在白蛇族的族民心目中是一個很受他們喜歡和愛戴的族長。

其實,她還擔心過七絃回到白蛇族一定會再次受到那些長老們的暗殺,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風奚告訴她不用再擔心了,說雷安長使擔保了七絃,同時還推算了七絃是會帶給白蛇族吉瑞的存在。..

雷安就是那天那位穿著紫袍的青年。

她很驚訝的是,那些個一直憎惡和想要暗殺七絃的長老們怎麼會如此相信雷安的話,風奚卻告訴她,雷安的身份是長使,長使在白蛇族的地位僅次於族長,高於長老的。

長使是三百年一換,比之族長的更換週期要長的多,上一任長使逝世是在兩年前,如今長使的職務落在了雷安身上。

長使並不是選拔產生的,而是天命所示,只要上一任長使逝去,下一任長使就會生懷紫紋而出。

雷安就是新一代長使,且他的能力比起前一代長使的能力還要厲害,甚至好幾次為白蛇族擺脫了其他妖族的騷擾還有推算到了五央未死,這也是兩位長老一直沒有把五央去世的訊息公佈出來的原因。

他們都在等五央安全歸來。

這些都是風奚告訴她,他還說他沒想到兩位族長和長使連他這個族長衛使都隱瞞了。

當時她也只是聽聽便罷了,畢竟此事對她來說,她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外族人。

不過兩日過去後,隨著風奚帶來了關於白蛇族開始重新選拔白蛇族族長的訊息時,他們都開始為七絃爭取族長位置而準備。

畢竟此次前來為的就是幫助七絃成為白蛇族的族長,所以務必需要大家謹慎應對。

聽說爭奪族長位置有三位候選人,加上七絃,就有四位了。

要擔任族長,似乎條件並沒有那麼簡單。

又過了三日,族長的選拔儀式正式開始。

他們也紛紛往舉辦儀式的地方走去。

已經幾日未見司翎出門的伽羽,不由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身影,他一個人獨自慢步地跟隨著他們,微微陽光下,他形單影隻,顯得格外地孤獨,彷彿他們之間明明不過只要幾步路就可以觸碰彼此,但這一刻,她感覺到了他們之間似乎隔著一堵看不見的牆。

她望著前面風奚和雷安,他們跟在七絃身旁,一直和他說著什麼,雲飛並沒有跟他們出來,所以他留在了房間。

至於迷夢妖,自從來了白蛇族,她就化成了一朵淡白色的花在她的儲物袋裡睡覺了。

伽羽想了想,她到底是忍受不了,看了看前方,之後雙手背在身後,慢慢地往後走,一步兩步三步,漸漸和司翎並肩而行。

她和他就這樣,並肩走著,但是卻沉默無言,這樣的情況十分地糟糕,伽羽心中無奈地嘆氣。

她低著頭,腳時不時往前踢著空氣,雙手背在身後緊緊攪在一起,抿著嘴唇,糾結了些許時候,她才微微深呼吸,鼓起勇氣,側過臉看向面無表情的司翎。

「司翎。」

她不過才喚了他名字,司翎那雙冰藍色的眼眸透著幾分冰冷的淡色看著她,曾經在裡面看見的美妙繾綣都隱沒在那層層冷色之中,讓她錯愕又難受。

只聽他冷

淡地說:「你這樣,七絃會看見的。」

伽羽微微詫異,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定眼看著他,想要從他眼睛裡看出對自己的情意,卻還是一片冷淡的暗色,她頓時就有種自己拿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難受。

真的有苦說不出了,司翎的意思,她怎麼能不明白,明明都是自己提起的,現在自己卻又因為自己無法壓抑的情感向他靠近想要破壞自己說出口的約定。

自己真的很卑鄙啊,伽羽在心底如此責備自己,可是她到底還是無法控制想要靠近他。

她努力讓自己忽視司翎眼底的冷淡,而是讓自己露出微笑看著他,像是耍賴似的伸出手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袖,說:「難道,我來找你,你給我的態度就是這樣的嗎?司翎,不要這麼冷淡地對我好嗎?」

她小聲地哀求他,說著垂下頭,有幾分難過了,眼角都開始有點溼潤起來,他好幾天都沒有怎麼來找她了,她主動想要打破這從冰,卻感覺到他為他們之間生出的冰十分地堅固,她怎麼都無法用火給融化。

想著,想著,自己當真是越來越委屈了。

明明,明明一開始是自己先提出來的啊,伽羽咬著下嘴唇,忍住不讓自己流眼淚,因為實在是太丟臉了,自己定的約定無法完成,怎麼看,自己都很無賴。

她這麼低著頭,剛沉浸在自己對自己的責備和為司翎對自己的冷淡而傷心之中時,突然她的手被一拉,自己就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隨後,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司翎一把攬住了腰肢,他一抬手,瞬間他們就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