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他蒼白無色的臉龐時,她的心狠狠地抽痛起來。

管家將她來到了書房側室之後,便已經屏退了下人,側室就剩下她難受地佇立著。

凝視著躺在床榻的男人,他的臉色是那麼地毫無生氣,一絲血色都沒有,伽羽看著這樣的司翎,眼眶開始溼潤起來

她猛地衝過去,跪坐在地上,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好熱,是發燒的症狀。

她死死抿著嘴唇,想要強制自己不要落下眼淚,害怕自己的哭聲會吵醒面前這個一臉蒼白疲倦的男人。

但,她還是抑制不住地低聲呼喚他:「司翎。」

自己的聲音是多麼地顫抖,她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對於神族來說,發燒並不算什麼,也不會致命,可是她看到司翎那麼難受痛苦,她就是沒由來地難受和緊張。

心頭一陣苦澀,其實她從未將對他的感情拋去,她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現在因另一個意識的控制和影響,那份沉寂的感情又再次死灰復燃。

「...伽羽...」

突然一道暗啞又透著幾分虛弱的嗓音從她的耳邊傳來,將她從悲傷的沉思中拉了回來。

她連忙抬起頭來,看向榻上的司翎,只見他臉漸漸由白轉為紅暈,大抵是發燒的緣故,她的手不由微微加重了些許力道,她難受地回應他。

「司...三爺。你怎麼突然會暈倒發燒呢?現在身體如何了?要不,我去叫大夫來給你看看吧。」

說著,伽羽就要鬆開司翎的手起身。

下一秒,他的手反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然後他稍稍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拉了過去,她不由驚呼失色,就這樣整個人跌入了他結實寬厚的懷中。

她一隻手被他緊緊攥著,一隻手肘為了不讓自己壓到他而稍稍用力撐著床榻,她大驚失色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容,心砰砰亂跳,呼吸更是凌亂了幾分。

他深呼吸著,目光朦朧迷離地望著她許久,脆弱又難過地對著她說:「羽兒,你怎可如此殘忍?為何選他不選我?我也是真心地對你好的,明明,明明我比他先認識你啊,怪我,怪我當初不懂你的心意而傷害了你。羽兒,不要離開我好嗎?」

他另一隻扣住了她的腰,環在她腰上的手臂慢慢收緊,讓她的身體更加貼近他的胸膛,就好像要用盡全力去抱緊她般。

這些都沒有他對她說出口的話來得讓她驚愕,她徹底因為他的那一番不清醒的話而愣住在那裡。

他現在神志不清說的話是真實的嗎?是可以相信的嗎?

他不是也被另一個意識所控制了嗎?所以他如今對她說的話也是***控的嗎?

可是,另一個意識又如何知道她和司翎的相識比七絃早呢?

明明另一個意識告訴她的是,在這裡,鳳儀閣的伽羽是先認識了落魄書生七絃的,袁家三爺是在她嫁入了袁家之後,與他才算得上相識。

她凝視著司翎那雙湖藍般透徹又迷離的眼眸,知道他現在一定是燒糊塗了,但他的那些話當真是給她很大地吃驚還有心動。

耳邊傳來的心跳聲十分地清楚,她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她因被他抱得很緊,臉頰都貼在了他的胸口上,聽著他緩慢又富有節奏的心跳聲,嗅著來自他身上獨特的清冷又有著淡淡蓮花的味道,她鬼使神差地緩聲問道。

「司翎。那番話,是你的自我意識說的嗎?」

問出口之後,她自己都忍不住摒住了呼吸,心頭有不安有焦躁更多的是期待,她希望那些話是他自我意識說的,而不是被另一個意識所操控說出來的。

這般想著,她又不由愣了一下,就算她驗證了是司

翎本人說的,那又怎樣?

是證明著他們雙方本就是兩情相悅嗎?

兩情相悅這四個字猛地就刻在了她的心頭,一陣苦澀又甜蜜的情緒湧上了心頭,她覆在他衣襟上的手漸漸攥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