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羽忍著胸腔灼烈的痛楚,讓黑玉快些引路。

等她來到大殿門前,喉嚨乾澀疼痛像是被刀割一樣明顯,將湧上來的腥味嚥下去。

伽羽根本無心顧及宮殿周遭的精緻華美,踩過黑晶鋪墊的地面,掠過一件件精美的擺設,一心點惦念著司翎,捂著胸口跨過門檻,舉目大喊,“司翎!”

但當看到旦觴站在司翎背後,揹著右手,左手貼著司翎的背部,有大量的黑色魔元往司翎身體裡瘋狂輸入。

司翎清俊的面龐上掛上了難耐的疼痛。

在伽羽朝裡面大喊後,旦觴微微挑眉,不做搭理,司翎則因疼痛有氣無力。

見旦觴還不住手,伽羽分外著急,急忙邊凝聚魔元真氣於雙手,邊厲聲朝旦觴說,“魔君,請你住手!司翎神君是為了六界而來的,不會危及魔界的,所以請你不要傷害他!”

聽著伽羽聲聲具厲,旦觴一愣,而後嘴角微翹一瞬,再壓下後語氣頗重,“不會危及魔界?如何證明?你身為魔界子民,還擅自將神族帶進魔界,就此行為,你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與本君討價還價?”

說完,旦觴那雙銀白色的眼睛深眯,帶著犀利的眼神看向伽羽。

凝聚魔元,雙手已成火球,伽羽抿著唇,自知犯錯,目光堅定,朝旦觴跪下,“求魔君放了神君,若是要責罰請等我查到神界魔界兩界的異象之後,我會親自回來負荊請罪!”

凝望伽羽半瞬,視線落在她雙手上的火球,旦觴冷笑一聲,“如果本君不放呢?”

她眉頭一皺,雙手火球驟然變盛,抬眼肅聲道,“那就請恕我無禮了!”

火球猛地朝旦觴飛快攻擊過去,旦觴眼睛微抬,背在後面的右手伸出,瞬間就甩出一道黑球,把火球吞噬殆盡,使得伽羽體內反噬得難受。

“伽羽,住手...”

這時因體內感知到伽羽被反噬的疼痛,司翎強忍著身體的無力而開口,聲音有些嘶啞低沉。

捂住胸口,單膝跪下地上的伽羽,那雙赤紅眼眸帶上些許光,激動地問,“神君你沒事吧?”

“沒事,你誤會魔君了,因我本體無法緩解萬鈞身上的至邪煞氣,所以魔君是在幫我清除體內從萬鈞那吸入的至邪煞氣而已。”

司翎微搖頭道,其實他剛才聽著伽羽和旦觴的對話就發覺越聽越不對勁,但又因一時之間說不了話。

這下伽羽愣住了,誤會?看向旦觴一臉平淡地收回左手,轉身往大殿上方的椅子坐下,單手支撐著臉頰,泰然道,“所以明白了嗎?”

什麼!

伽羽僵住地朝司翎看去,司翎擰眉對她點頭。

“是伽羽衝動了!誤會了魔君的一番好意!請魔君責罰!”嚇得伽羽趕緊雙腿跪下,拱手認錯,心裡卻是一萬個後悔,這可是魔界至尊啊!得罪誰不好,幹嘛得罪他啊!她以後還能在魔界混嗎?

旦觴微抬眸看著伽羽不語。

見旦觴沉默不語,摸不準他的情緒,司翎心裡微微暗歎,她倒是衝動了,便拱手朝旦觴說,“這件事因我而起,伽羽她只是一時著急,無意冒犯魔君,還是責罰我吧。”

旦觴側目看了一下司翎,再看向伽羽低著頭,視線在她身上流連觀望,當見到她嘴角血跡,微眯眼睛,淡聲問道,“你不是由黑玉護送過來嗎?為何嘴角有血跡?”

以為旦觴會怒聲責罵她,倒沒想到他關注的卻是這個,便順著解釋說,“其實說來魔君不相信,但的確是如此,我和這位司翎神君命理相連,感知共享,他受傷,我也會受傷,反之也是一樣。”

一聽,旦觴愣了一瞬,隨後自顧自地說,“竟還有這種怪事。”

緊接著旦觴也不再為難伽羽了,輕聲地說,“你起來吧,本君這次饒恕你的無禮。”

聽見這話的伽羽一下子就眉開眼笑了,訕笑拱手地說,“謝魔君!”

瞧著伽羽那方才還一臉害怕的樣子瞬間變得活躍起來,倒是讓旦觴覺得有些意思,嘴角緩緩揚了揚,抬手一揮,兩邊出現了兩副桌子和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