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著外衣套上的九璉一臉平靜,聲音淡冷又鎮靜地說:“現在你可以和我說一下為何在魔狼宮了吧?還有你那個畫卷,為何能夠瞞過木忡的眼目?”

知道是瞞不住九璉了,伽羽低下頭,絞著手指,小聲道:“我之前曾經想要回魔狐族,拜見族長,可是我。”

面露苦澀後她繼續說道:“後來,我在谷底附近遇到了兩個魔狼族的巡察兵,從他們口中知道了魔狼族試圖要破壞兩族的千年協定,於是我就來了魔狼族。至於那畫卷,那是我阿孃的遺物。”

伽羽簡單地把一些事情告訴了九璉,但也沒有把全部道出。

聽完伽羽的話,九璉眉頭皺起,轉過臉凝視著她,開口問道:“所以你單獨一人來魔狼族打探訊息?”

見九璉眉目嚴肅,她不禁抿了抿嘴唇,心底有點忐忑,即便很多年沒再見九璉,但她依舊對她有幾分俱意,可能是九璉原本為人就有些嚴肅,還比她大一些,算是姐姐一樣的存在。

伽羽斟酌一下後,剛要開口,她脖子上的冰凌微微一閃,從裡面傳出了清冷低沉的聲音:“她並不是獨身一人。”

聽到司翎的聲音,九璉眉眼瞬間冰冷無比,警惕的目光直視著她脖子上的冰凌:“何人?還不速速現身!”

看到九璉的神情,她頓時急忙想要解釋,這時的司翎已經從冰凌慢慢現身,一道修長虛像在她們眼前由一道幽藍靈光漸漸浮現而出。

“九璉姑娘,在下司翎。乃神族的神泉湖泉守神君。”司翎眉宇冷淡,朝九璉微微拱手,聲音宛若流水擊石,清冷沉靜又悅耳寧人。

見司翎已經道出了身份,伽羽默默扶額,不好了。

果不其然,九璉看著司翎微微一驚,再聽到他的話後,黑眸猛然凜冽如鋒刃,不過眨眼間,手中就顯出了匕首,冷著聲音道:“竟是神族!神族之人竟敢來魔界,呵,是不怕死嗎?”

司翎那雙清冷如月的幽藍眸子淡淡看著九璉眼底的陰冷和憎惡,抿唇不語,看來魔族與神族之間的恩怨太深了。

眼見局面開始冷凝起來,伽羽看著兩人的對峙,心頭一陣無奈嘆氣,果然是這樣。

無奈之下,她急忙走到兩人之間,隔斷了兩人的對視,再看向九璉,解釋道:“九璉姐,此次司翎下界是為了六界安危才來的魔界,他不會對魔界如何的。請你不要對他有太大的敵意好嗎?”

“哈!伽羽,你阿孃背叛了魔狐族,難道現在你還想背叛整個魔界與那噁心的神族為伍嗎?”九璉冷聲地怒叱著,話語之間顯示出對神族的敵意,同時也不顧自己的話是否傷害到伽羽。

聽著九璉的話,伽羽眼底漸漸黯淡下來,手指慢慢捏緊,她低著頭抿唇,心頭流動著點點哀傷。

感知到伽羽心頭的悲傷,司翎清冷的眉宇之間漸漸更冷,眉頭微蹙,語調冷厲起來。

“魔族與神族之恩怨,我深知一時之間不可能化解,但,九璉姑娘不必將此事上升到伽羽身上,我之使命已稟告魔界尊者魔君,伽羽只是我的引導者,如此而來,可否消除了九璉姑娘心中疑慮?”

九璉聽完後,依舊不相信,冷笑道:“單憑你一人所言,憑什麼要我完全相信?”

知九璉不信,司翎微微抬手,手心中便慢慢浮出了一塊閃爍著暗流的黑色小石塊。

頓時九璉瞳孔微微睜大:“魔界元石塊!”

司翎看到九璉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經相信了,緩聲道:“如此,九璉姑娘可是相信我的話了?”

這下九璉已無話可說,魔界元石只魔君一人所看護,無魔君認可,誰都無法接觸元石,現下不信也得信,看來此神族已得到了魔君信任。

“現下天已明,不如我送你先出了這魔狼宮吧。”

這時,伽羽見九璉對司翎的敵意沒那麼重了,緩聲開口。

“抱歉。”九璉知道自己方才的情緒過於激動了,但看到伽羽竟然消失了這麼久,再次相見竟然與一個神族人待在一起,她心底就湧上了一陣怒意,對伽羽有幾分失望才會說了那些話。

聽著就來了的道歉,伽羽抿了一下嘴唇後,抬眸看向九璉笑了笑道:“我也是魔族人,又怎麼不理解九璉姐你的想法呢,我也知道九璉姐不過是一時生氣才說出了那些話。沒事。我沒事。”

見伽羽笑了,九璉也就以為伽羽是不在意,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畢竟她有著刺殺北廷的任務,心裡只想著如何完成此任務,便未多加關注伽羽。

能對伽羽心情有所感的司翎,眉頭就沒有舒展過,知道她不過是強顏歡笑而已,那陣陣淺淺的難受時不時掠過他的心尖,令他很實在意。

“那我現在就帶你出宮吧,這裡不安全,萬一那木忡再次回來,就不好了。”伽羽很快就調整好情緒開聲道。

九璉看了看兩人,知道現在的確不可輕舉妄動,便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