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雪玉站起身,瘋狂大笑。

「哈哈哈!」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拓跋照月面前,眼裡毫無溫度。

「什麼意思?我說我,我拓跋雪玉只是你拓跋照月的跟尾狗。是你拓跋照月的侍女,是你的跟班,現在你卻在為你的跟班在哭?」

「你怎麼這麼可笑啊?」

拓跋照月滿臉地不可置信:「你在說什麼啊!我沒有,從來沒有把你當作。」

「閉嘴!拓跋照月!真正無恥和卑鄙的人是你!」拓跋雪玉憤恨地怒視著拓跋照月。

拓跋雪玉眼神冰冷:「看來五小姐理所當然久了,自然就把那些事情忘記了,我來給你回憶回憶。」

「每次我要的東西,你都會想要。不謙讓與你,你便不舒心,你就會告訴所有人我不愛惜妹妹,在你看來,我在你眼中,就必須事事以你為首,看你臉色辦事。」

拓跋照月的臉色漸漸泛白,小聲反駁:「不是...不是的。」

「不是?呵呵。直面自己的無恥很難受吧。還記得那次生日宴嗎?明明是我的生日宴,你為了自己出盡風頭,便要求我不要穿我自己特意繡了半年的衣裳,你知道那件衣裳,我花費了多少時間繡的嗎?你知道我不過是想為我逝去的母親穿而已,你為什麼要毀了它?」

拓跋照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臉色白得嚇人,抬手捂住了頭,搖著頭:」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

拓跋雪玉冷眼看著拓跋照月開始崩潰,她冷靜地笑了:「只是不喜歡我搶了你的風頭罷了,因為你是父親最疼愛的女兒。」

「不...」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努力在你面前做一個好姐姐嗎?每次有好東西,我都先讓你選,你做了什麼錯事,只要我在,我都會幫你承認。」

拓跋照月愣愣地看著拓跋雪玉在自己面前冷嘲。

「因為你是嫡母所出,原配之女。庶出的我,包括家中姐妹,哪一個不收起自己的委屈?你的一句委屈,一個難過,就是我這些庶出孩子的痛苦。」

「你經歷過寒冷的時候,沒有保暖的衣服嗎?經歷過被父親罵過的難受嗎?同為布黎族的小姐,庶出和嫡出就是如此明顯。」

「什麼...」拓跋照月顯然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她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睛裡打轉。

作為旁觀者,伽羽來回看著這兩姐妹的對峙,早在之前聽拓跋照月的那些話,她似乎就有所奇怪,現在倒是明白了什麼。

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不可能一點矛盾和吵鬧都沒有的,沒有人可以做到絕對的寬容。

若是有,那應該就是裝出來的。

顯然,拓跋雪玉一直以來都在隱忍著那些不公。

拓跋照月猛然搖頭,紅著眼質問吼道:「為什麼你可以這麼狠心要殺我?就因為這個妃位嗎?我是真心把你當做姐姐的!你受的委屈為什麼不告訴我...」

拓跋照月哭紅了眼睛,聲音都在顫抖,看著拓跋雪玉,期望可以得到期待的答案。

拓跋雪玉譏諷地笑了:「我不知你是真的天真,還是在裝什麼,我為的是什麼,你看不出來嗎?為了逃開你。為什麼殺你?如果我真的要殺你,你還能活著站在我面前嗎?」

「還有,你忘了嗎?這個聯姻,這個妃位本就是我的,是你把它從我的手裡奪走的!」

一聲聲的控訴和冷諷,直穿拓跋照月的心,拓跋雪玉每說一句話,她的臉色就白一分。

拓跋照月完全沒有了反駁和解釋的餘地,因為那些事情是自己從未細想的事情,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拓跋照月捂著臉,無法接受地癱坐在地上,大哭

了起來。

拓跋雪玉緩步回到太妃椅坐下,冷淡看著他們:「該回答的,我已經回答了,送客。」

很快宮門被開啟,衛將軍帶著幾個侍從進來。

「請。」

伽羽看了看他們,和司翎交換了眼神,而後她看向拓跋雪玉:「娘娘。我們遠道而來,難不成貴國要如此待客?」

拓跋雪玉這才正眼看她,單手支著側臉,斜視著她,語氣慵懶平淡:「除了拓跋照月,其他人都可以是東齊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