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絃笑容慢慢減淡,精緻面龐上帶著哀傷。

見他如此,伽羽頓時也收起了笑容,耐心地放輕了聲音,說:“沒關係,七絃不說也沒關係的。”

七絃搖了搖頭,稚氣俊秀的眉宇之間盡是痛苦,聲音漸漸染上了一層哭腔:“姐姐,你知道美味樓嗎?知道美味樓所開設的美食晚宴嗎?”:

伽羽頓時一愣,七絃是不是方才聽見了什麼?

“知道,七絃,你所難過的事與美味樓有關係嗎?”

七絃悲哀不已,看了看四周,低垂著頭不語。

她看了看周圍,偶爾路過的客人,還有一些時不時往這邊看來的視線,因七絃的眼睛很不一樣,他受了傷,現在無法用靈力改變瞳色,所以都是用斗笠遮蓋著臉。@精華\/書閣*首發更新~~

她蹙了蹙眉頭,感覺到周圍窺視的視線,便伸出手,拉過七絃,道:“隨我來。”

七絃看見伽羽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微愣了一下,然後嘴角揚起了一抹愉悅的笑意,他察覺到什麼,抬眼看去,便看見對面站著的司翎。

是那個一直令她煩心的男子。

他對著司翎勾起了一抹挑釁的笑容,像是獲得勝利的贏家,正在挑逗著落魄者一樣。

站在對面的司翎,緊緊攥著袖邊,眼神深邃而黑沉,視線一直注視著伽羽拉著七絃的小手,埋藏在心底的情緒越來越濃郁,快要掩蓋不住地迸發出來,他抿著嘴唇,閉上了雙眸,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七絃望著司翎轉身走了,他嘴邊的笑意越發深切。

等伽羽拉著七絃來到了客棧後院之後,她才停下來,見周圍沒什麼人,她才鬆開了七絃的手,轉身看向他,道:“這裡沒人,你說吧。”

見她鬆開了他的手,七絃眼底劃過了一絲貪戀還有難受,但很快又恢復了原來的神情,露出著哀愁沉鬱的表情。

這些變化,伽羽並沒有留意,她只關注著七絃口中關於美味樓的事情,還有結合方才在樓上偷聽到那三個男子交談的事情。

她總覺得,美味樓一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只是一個人族開設的做菜樓子,怎會引來如此多修士前來覓食,還有,美味樓的邀請令怎會在黑城被拍賣?這其中究竟藏著什麼?

伽羽嚴肅的神情,七絃也不再藏藏掩掩的,愁聲說:“姐姐還記得我曾說過我被一黑袍人所抓嗎?”

“嗯,記得。”她自然是記得的,七絃受了那麼多苦,皆因那黑袍人。

七絃又繼續說:“黑袍人抓住我之後,把我關在一處地方,那處地方宛如深淵,那裡的記憶是我這一生都無法忘懷的,我就是在那裡目睹了自己的同伴被人族斬殺的過程,還有每日都聽著同伴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入睡的,那裡的日日夜夜,皆是我後來每夜的噩夢。”

述說著這些事情的七絃,他渾身都在。(本章未完!

第一百五十章:美食晚宴

發抖,連聲音都是顫慄的,眼神裡盡是畏懼和絕望。

伽羽看見這樣的七絃,心口有說不出的心疼,抬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輕輕拍著安撫他。

七絃抿著唇,眼中含著婆娑的淚珠,哽咽著說:“我無法拯救他們,不知過了多久,有一日又有一批妖族被抓了進來,他們被關在了我的附近,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深處一個怎樣的地方。”

他瞪大了那雙充斥著珠淚的眼睛,激動地說:“就是美味樓!他們說他們被人騙了之後才被抓的,然後就帶到美味樓來!”

七絃悲痛地捂著臉:“姐姐,你知道嗎?那一批妖族裡,最小的妖才只有三十歲,也不過是人族十歲孩童的年紀而已。”

她聽著這些十分痛心,也更加心疼七絃,所以救他那晚,他為何對那些拍賣他的人搶奪他是為了吃他表現得如此麻木,因為他看到太多這樣的事情了,沒人可以瞭解他所經歷的絕望。

“七絃。”她不知如何安慰他,因為她無法想象自己要看著自己的同類在自己面前悲慘地死去,而自己無能為力的那種絕望是多麼地難受。

“姐姐,如果你要去美味樓,請你帶上我好嗎?我想去殺了那些噁心的人,他們口中沾滿了我同類的血肉,我如果不為逝去的同伴做些什麼,我想我這一生都將無法原諒自己。”七絃痛苦地看著她,乞求著她。

七絃流著眼淚,苦苦懇求她:“姐姐,求你了,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想留下遺憾,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想在夢裡聽見同伴悲慘的哭聲了,我想讓他們的靈魂得到解脫。”

“妖族的血肉就是他們的靈魂和修為,妖族沒有完好的身體死去,那他們的靈魂將永遠無法前往鬼界轉生。”

他的聲音裡充斥著無窮的悲傷,聽得令她為之心疼。

伽羽知道自己沒有立場拒絕七絃,若是換了她,她也做不到看著殘害自己同類的人依舊張牙舞爪地活著繼續傷害她的同類。

她也會像七絃這樣,為了可以幫同類報仇,她或許可以賭上性命。

良久,她點頭道:“好。 無錯更新@”

七絃停下了哭泣,綠色的眼睛裡帶著感激還有笑意:“謝謝你,姐姐。”。

第一百五十章:美食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