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切的平靜都只因暴風雨還在醞釀,一旦暴風雨到來,平靜就會被打破。

噠噠噠的腳步聲漸漸傳來,然後站在廊道上的伽羽便看見了蒼鄴急匆匆地朝這裡走來,她微微不解,對走來的蒼鄴問道:“蒼大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蒼鄴看到伽羽,再看見司翎,朝司翎點了點頭,司翎也點頭回應,而後他看著伽羽肅穆道:“護族陣要被破了!三天之內,魔狼族和魔狐族必有一戰!”

“什麼!我們不是拿到了魔狼族的佈陣圖嗎?為什麼他們還會如此著急對魔狐族發起攻擊?”伽羽眉頭緊緊皺起,語氣也有幾分不可置信。

蒼鄴的臉色更是黑沉,而且還很透著幾分激憤:“霜將竟然在我們的護族陣附近設下了一個破陣,她好似早就猜到我們會派人去偷佈陣圖,竟在佈陣圖上設下了破陣的引子!”

聽到這個訊息的伽羽,一下子不敢相信地踉蹌了一步,一隻手很快就扶住了她,她感激地看了看司翎,而後低頭自責道:“所以,是我們引狼入室了。對不起。”

她低著頭,抿著嘴唇,心生起了內疚,如果不是他們把佈陣圖帶進了魔狐族,也許霜將的破陣就成不了。

“不,如果要說對不起,也不是你來說,小羽。佈陣圖是我讓你們偷取的,你不用自責!”突然一道清麗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低著頭的伽羽微愣,而後抬頭便看見九璉一身緊身幹練的淺灰色衣裙,一臉認真地看向她走來。

“而且,偷取佈陣圖一開始都是我們所計劃好的,不過,是霜將過於狡詐,竟還算到了這一步!”九璉走到她面前,臉上露出十分可恨的表情,咬牙切齒地說著,那次宴會上,霜將說的籌備大概就是這個!

“九璉姐!”伽羽一見到九璉,笑得很燦爛。

看到伽羽的笑容,九璉也不由得露出了溫和的笑意,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抱歉,小羽,希望你體諒秀婉大娘,她一直都很痛苦,沒能從過去的痛苦中走出來,才會對你那樣的。”

感受到九璉的溫柔,伽羽不禁微微揚著嘴唇,對她笑道:“我明白的。我理解秀婉大娘。”

輕緩和沉重的腳步聲同時在不遠處傳來,然後他們朝腳步聲處看去,看見北漠他們從青園樓走出來。

他們看見九璉也有些驚異和迷惑,伽羽想起他們好像也沒有看見過九璉姐的真面目,便對他們介紹道:“北漠少爺,這是那天救你和雙嶼的人,她也是魔狐族的將領。”

經伽羽介紹,北漠便記起了那個有大狐尾的小兵子,原來是眼前這位英氣十足的少女啊,便對九璉笑道:“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北漠話畢,跟在他身後的木忡和雙嶼同時朝她微微彎腰,木忡一直注視著九璉。

九璉看了一眼北漠還有木忡他們,冷淡地點頭,而後道:“我叫九璉。”

見九璉似乎並不喜歡北漠的感覺,伽羽想想,好像九璉姐對魔狼族的人成見就很大。

“對了,蒼大哥,你來是為了找北漠少爺吧?”為了緩解現場有些尷尬的氣氛,她連忙看向蒼鄴問道。

蒼鄴點頭,然後看向北漠嚴肅道:“北漠少爺,我族族長請您前去商談一下關於三天後與魔狼族一戰的事宜。作為魔狼族原來族長的繼承者,我想你應該會更明白魔狼族的弱勢。”

“什麼!你是想讓我們少爺出賣魔狼族嗎?”雙嶼一聽就生氣了,顯然是認為魔狐族要利用北漠對付魔狼族。

聽到這裡,木忡也黑眸一暗,瞬間就走到北漠身前,對峙上蒼鄴,他們兩人,在身形上,木忡要比蒼鄴高大一些,但是他們的氣勢都有著一樣的強勢,隱約間都能感覺到他們彼此的冷厲僵持。

就連空氣中都凝聚起了一陣冷寂。

眼看兩人說不準都要打起來,九璉突然走到他們之間,看著木忡冷聲道:“現在事關兩族存亡,冷木頭,你可不要忘記了北漠公子如果要從北廷手中搶回族長之位還需要魔狐族的幫助。還有,我們不是利用,這是商議!”

伽羽有些擔心著要不要插句話,緩解下這個對峙局面。

在她以為木忡那硬脾氣的性格應該不肯退步,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看了一眼九璉後,竟然讓步,語氣也沒那麼冷硬著說:“我要隨主君一同去。”

九璉淡淡看了眼他,淺聲道:“我們也沒說不給你前去,請三位移步吧。”

說著,九璉看向她,立馬就露出了笑容道:“小羽啊,大長老也要求你和神君一同去呢。”

“啊,好啊。”伽羽愣了下,笑著點頭,然後看向司翎詢問他的意見:“司翎?”

司翎見她問意見,對她微微點頭,表示沒意見。

而九璉看見伽羽竟會這麼自然地就詢問司翎的意見,不禁深看了一眼司翎。

事不宜遲的幾人很快就在蒼鄴的帶路下來到了竹樓的議事堂。

伽羽是走在比較後面的,才剛踏進,就聽到了一道非常大的叱喝聲:“她怎麼也來?誰給她的資格進議事堂的?”

草芥子是顫抖著肩頭,瞪大那雙眼睛怒視著伽羽,渾身都散發著不滿。

這一瞬,空氣一陣安靜。

司翎和九璉同時皺起眉,北漠的笑容淡下來了。

羌鶴族長蹙眉,奉灰子搖頭著無奈捋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