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木忡看了一眼地上靜躺著的樹枝,他抬起那黑眸看著伽羽,聲音沒有什麼過多起伏和掩飾,冷聲開口道:“我也不掩飾了,我也知你不是胡哈。”

頓時,空氣冷凝得可怕,伽羽的手微微收攏,如此看來,木忡是在試探她,利用一根樹枝,以賊子為由頭,還用到了掩人耳目的法陣。

都做到這個份上,究竟他什麼時候就懷疑她了?

見伽羽眼底的滿是戒備,還有跟著她來的那兩個小兵子也是一臉警惕,木忡不禁笑了,那笑容就好像是在說他們的警惕並沒有什麼用一般。

她就算不是胡哈,看著木忡也是極為不爽的,這種背叛主子的人,哪裡值得她好聲好氣,想著就要朝木忡攻擊去。

司翎察覺到伽羽要動手了,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後看向木忡輕聲道:“木將軍,既然懷疑我們,卻並沒有對我們動手,想來你是有事情要與我們相談。”

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的語氣,木忡不禁把目光朝司翎看去,黑眸微微一眯,此人看上去平平無奇,但那雙眼睛卻異常冷靜沉著,有種不會為任何事慌神的泰然氣質。

此人倒是與先生有幾分相似,不,應該說此人那種坦然冷靜的架勢比先生要來的更深沉,能讓他看不穿的人除了先生,眼前的這個人,他竟也完全看不透此人。

木忡盯著司翎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雖然不知你們是如何混進的魔狼城和魔狼宮,也不知你們又是用了什麼方法瞞天過海的。”

伽羽眸子帶銳利,和九璉一副隨時開戰的架勢。

他看了兩眼伽羽和九璉後,頓時明白他們之間,誰的話語權更高了,對著司翎用冷淡的聲調道:“這些都不重要。你們隨我去見一個人,等見了那人之後,我們再細說。”

“憑什麼你讓我們見人就去見人!”九璉是帶著任務而來的魔狐族人,自然不可能會聽從魔狼族人的話,更何況此人還是魔狼族的第一將軍,還是殺害過成百上千位魔狐族戰士的人!

聽到九璉憤懣又氣哄哄的話,木忡眼神一厲,聲音宛如悶雷一般的深沉冰冷起來,對上九璉陰狠的目光道:“原來,你在這裡,魔狐族派來的殺手。”

感覺到木忡身上散發出劇烈的殺意,伽羽猛地擋在九璉身前,九璉姐的傷勢還未好轉,她指尖顯出了火絲,對著木忡一副嚴正以待的戰鬥模式。

九璉捏緊匕首,更是已經對木忡呲牙咧嘴,顯出了獠牙,黑眸閃爍著暗芒。

屋內的空氣瞬間凝固成了殺氣滿滿的氛圍,好像只要有一個人動了,這場戰役就會一觸即發。

雙方都已經陷入了敵對模式,但在場只有司翎一人是冷靜的,他緩步走到雙方中間,清冷的嗓音低沉冷靜,用著清淺的語氣,但話語卻異常的可以令人平靜下來了。

“在這裡打起來,我認為不是木將軍明智的選擇。”

此話一落下,木忡猛地從怒氣的情緒之中冷靜下來,捏住劍柄的手慢慢放下,沒錯,他怎麼可以一下子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呢?肯定是因為這魔狐族的殺手,一時觸怒了他。

見木忡周身的殺意漸漸褪去,司翎側過臉來,抬眸看了一眼九璉,淡聲道:“暴露了身份,對誰都不會有好處。”

這下子,再怎麼不服氣和憤怒,九璉都忍住了,引起了北廷注意,那就真得麻煩了。

“伽羽。”司翎看了看伽羽手中一閃一閃的火絲,語氣不冷不淡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聽見司翎叫了她,伽羽努了一下嘴角,最終還是收起了火絲,但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敵對的場面得到控制後,司翎正視著木忡,徑自說道:“若木將軍答應我們一件事,我們便跟著木將軍去見人。我想我們要見的人一定是有不得不見我們的原因。”

木忡深深看了一眼司翎後,此人若是敵人定很危險,他還是點頭答應了:“好,我答應。”先讓先生見到人再說。

“我們要離開魔狼城。”司翎語氣平靜,似很理所應當,也不怕木忡會回拒一般。

這令木忡不禁有幾分佩服感和他談這種條件的司翎了,但要放他們離開,此事,斟酌半刻後道:“好。”

伽羽和九璉一聽不禁都詫異起來,竟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既然木忡答應了,他們便只能隨他去見人了。

他把他們帶到了牢獄深處,一直到穿過那道法陣,走進了暗道,木忡一揮手,一道法術掠過牆壁,暗道亮了。

伽羽微微眯眼,看著牆壁的燈火。

離遠看到盡頭有一個男子坐在地上,他原本模糊不清的臉漸漸清晰,她回想起之前和真剛所談論的人物,恍然大悟,果真是用了術法,看來就是這位了。

那人幽幽的聲音傳來:“看來我的客人們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