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苦的沈夢綺舌苔都發麻,王太醫見狀立即將備好的蜜餞兒給拿了過來,看著那甜膩的蜜餞兒沈夢綺眉心微微皺起,“朕想吃酸梅子。”

“陛下,吃酸的會解了這湯藥的藥性,還是委屈您吃些甜的解苦吧。”

看著那裹著糖霜的蜜餞兒,沈夢綺心裡一陣兒膩歪,她拿起一邊的清茶將口中的苦氣漱了出去,“不必了。”

即便是喝完了湯藥噁心的有些想吐,沈夢綺還是強忍著吃了一些早膳,畢竟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也沒有任性的權利。

坐在步攆之上,原本晴朗的天空中忽然多了一朵烏雲遮住了耀眼的太陽,沈夢綺不由的心裡一緊,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沈夢綺將自己手中易百新批註的天元國律法轉身遞給了身後的王鵬道:“今兒什麼日子了?”

王鵬想了想後道:“差不多快到太上皇和太皇太后的頭七了。”

“西荒那邊有什麼訊息傳來嗎?”

“聽聞攝政王妃已經與攝政王匯合了,攝政王一如既往的英勇已經奪回了九幽十三郡了。”

說到這王鵬低聲又提了一句,“皇上,平安王來信說是國庫和糧倉都有些捉襟見肘了,既然九幽十三郡已經奪回我們是不是暫緩對西荒的行動?”

“不。”沈夢綺道:“西荒必須不能再留,暗自聯絡下定安公主,叫她推著攝政王儘快收復西荒。”

“老奴明白。”

“對了,塞北最近怎麼樣?”

王鵬啞然,他道:“最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西荒的那邊,並未探查塞北的事情,大皇子也沒傳回來什麼信兒。”

想起自己的那位大哥,沈夢綺心慌更甚,她道:“大哥知道京城這邊的變動了嗎?”

王鵬點了點頭道:“太上皇薨逝前就已經去信給了大皇子,大皇子只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大哥沒有要回京城的意思嗎?”

王鵬搖了搖頭道:“大皇子早先就說了,塞北是太后的家,他要守在那裡,守著他母親曾生長的地方。”

提到太后,皇舅舅的第一任皇后,沈夢綺的心就有些疼的發緊。

大皇子說是守著他母親曾生長的地方,其實是為把守住天元國的北門戶罷了,他不回來弔唁,就是為了不讓塞北藉此生亂,叫她安心鎮守京都罷了。

沈夢綺抬眸望天,所有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守著她啊,她這個帝王委實是無能的很。

宣政殿內

經過沈夢綺這幾天的屠戮,朝堂之上的臣子寥寥無幾,除了易百和牧千丞神色如常外,剩餘的朝臣都瑟瑟發抖的看著沈夢綺,生怕下一個沒命的就是自己。

看著戰戰兢兢的眾朝臣,沈夢綺轉動著佘太歲看著他們道:“今日,你們還沒有什麼要跟朕說的嗎?”

眾朝臣紛紛低頭,唯有牧千丞走了出來對著沈夢綺道:“啟稟女皇陛下,臣有本要奏。”

“眼下朝中六部除了禮部尚書和兵部尚書還在外,其餘四部幾乎都沒人了,臣以為當重開科舉選些可用之人上來為聖上分憂。”

“這人自然是要選的,但不是現在。”

在肅清完西荒餘孽之前她絕不會再叫人流入朝堂,而且現在的國庫堪堪能支撐西荒的戰事,再付不起舉行大規模科考的經費了。

這也是沈夢綺為什麼到現在都不肯舉行繼位大典儀式的理由之一。

並不瞭解如今國庫內情的易百也站出來道:“女皇陛下,還望您不要投鼠忌器。”

“你們的提議朕知道了,朕會考慮的,其他愛卿呢,有沒有想要對朕說的?”